他活得光鲜，却也活得比谁都不易。

顾琛脚步停住，伫立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作，一言不发，像是已经成了一座雕像，他的眼眸幽深，嗓子哑的说不出话。

闭了闭眼，他微微偏过头不再看苏糯，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可苏糯却以为顾琛是难过了，更加心疼他。

苏糯把顾琛搂得更紧，像是想给他力量，贴着顾琛的耳边，声音很小，嗓音又轻又软，语气却很坚定，“我会陪在哥哥身边的，哥哥不要一个人扛，以后我帮哥哥一起扛。”

顾琛眼睫微颤，眼眸像是染了浓墨的湖沼，看起来幽深又可怕，脑子里那根弦已经绷到了极限，只需轻轻一碰，就会断。

轻轻喘息了一下，顾琛压抑着心中疯狂的悸动。

不行，不能吓到他……更不能伤了他……

可这个人……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能这么贴合他的心……

这个人……对着其他人的时候，都是冷淡又防备的模样，唯独在自己面前毫不设防，每每躺在自己怀里，乖的像只小猫，像是无论对他做什么都不知道要反抗。

无时无刻都能轻易牵出男人心中潜藏着的阴暗念头……

把他锁起来，藏起来，永远只能见自己一个人，把他亲到手脚发软，站也站不住，只能乖乖软软得趴在自己怀里，把他压到床上，狠狠地疼爱他，欺负得让他失控地哭出来……

这个少年……

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毒药，像是贴着他心口长出来的一块肉，无时无刻都能牵动着他的心，让他每时每刻身不由己……

顾琛嗓音低哑，“一直都陪着……吗？”

中间的哥哥那两个字没有发出音来。

他不想做苏糯的哥哥，或者说，他想做的，永远都不只是苏糯的哥哥……

苏糯轻轻点头，重复道，“一直，一直，一直都陪着。”

说完又犹豫着拉了拉顾琛袖口，“哥哥，放我下来吧……”

顾琛低低地笑了声，扣住怀里人的细腰，迈开脚步继续抱着他往楼下走，笑着问他：“不是说要一直陪着哥哥吗？现在就不让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