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还是那间奢华的花厅,还是那对儿面色阴沉的父子。朱佑棌忽然一拍那大紫檀雕螭案,怒道:“何瑾,你简直欺人太甚!”

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估计会笑破肚子:堂堂明朝一方藩王,竟然只敢躲在背后,叱骂一介虚衔的锦衣卫副千户?

然而,朱厚辉却一脸的认同,愤慨道:“不错,实在太过分了。说好了从此再无瓜葛,却让陛下降了我们的爵!”

说起这事儿,赵王父子是真冤枉何瑾了。

何瑾虽说给王华出了主意,但目的不过提醒弘治皇帝,不要忘了自己的功劳。最多呢,也就是士子们去王府那里闹一闹,没啥大不了的。

然而,所有人都忽略了这场事件中,另一位重要人物——那个孜孜不倦、事无巨细,喜欢给弘治皇帝打小报告的孟文达!

接到小报告后,弘治皇帝果然如何瑾猜得那般,并不想将这事儿彻底揭开。但同时又觉得,自己上次给过赵王脸了,结果赵王还敢不好好端着,简直是飘了啊!

这怎么能行?

故而,一张圣旨是写,三张也不算多。

分别擢升了王华和何瑾后,弘治皇帝又连带着寻了个理由,将赵王削为了清流王,目的就是要敲打敲打他。

结果,被何瑾坑惨了的赵王父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圣旨一下来,他们下意识地就认为:又是何瑾在捣鬼!

“父王,不能再让那个小子无法无天了。”

想着何瑾今年才十五岁,朱厚辉不由觉得,以后的人生很黑暗漫长:“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下去,我们岂非要被他欺负一辈子?”

可朱佑棌一听这个,忍不住就是一巴掌过去,怒骂道:“还不是你给本王惹的祸!这时候倒说的一点没错,可全是马后炮!”

“那小子如今还捏着我们的痛脚,就凭他的卑鄙阴险,肯定早就留了后手儿。本王敢断定,一旦他出了什么差池,必然会拉着我们赵王府陪葬!”

捂着脸一脸幽怨的朱厚辉,再不复当初王府公子的轻狂豪气,反而一脸的委屈和幽怨,道:“那也不能老让他,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们啊”

“他如今不过一个锦衣卫副千户的虚衔,倘若哪一天成了实权的锦衣卫副千户,还不得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朱佑棌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闻言气得又扬起了手。

可手刚伸到半空,忽然就有了主意:“倘若,只是断了他的前程,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讨得陛下欢心,何瑾也不会知道乃我们所为”

朱厚辉闻言,立时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欣喜欲狂:“父王,究竟是何等法子?”

朱佑棌老谋深算地一笑,得意道:“他不是刚纳了沈秀儿为妾,而且过几天,还要纳了柳清霜?既然他如此贪恋美色,为何不助他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