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离开,忘记这一切,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就如同江露儿所想,郑无邪并不是一个傻子。
江露儿的一切表现,郑无邪会看不出来?
他只是以为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露儿姐不舍得分离。
当然,他对这个救下他的少女,也颇有好感。
他也不会这样轻易的抛下她在深山不管。
“露儿姐,没事的,等我修成回来,我再来接你。”
郑无邪郑重地给出了承诺。
但是,他根本不懂真正的仙凡之间的鸿沟。
特别是对于凡人来说,对于真正的仙人,只有恐惧。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江露儿摇着头,一边离去,一边拒绝。
郑无邪追了上去,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过来。
看她早已哭红了眼睛,泪流满面,郑无邪有些懵逼。
“到底是怎么了?你可以和我说?你和我说呀?我可以帮你的。”
江露儿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水坝,她不语,只是一味的咬着头。
郑无邪一个愣头单纯小青年,何时见过这种场面?
手足无措,这个词是正好形容他目前的窘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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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他法,他只能束手站在一边,等待着江露儿的情绪恢复。
或许真的是,感觉到郑无邪和别的仙人不同,或者说是他和以前一样,可以包容着自己,证明他恢复记忆也没有变。
也可能是他压根没有恢复记忆。
江露儿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个男孩一直守候在他身边,没有多说一句怨言。
或许,他并非冷血的仙人。
见到江露儿的情绪恢复了,郑无邪才走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的,我在的。”
虽然泪水已经没了,但是她通红的眼眶,预示着她的情绪并没有完全平息。
她就这么看着他,轻声的说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
“你们仙人不都是把修行看得比什么都重嘛?为什么要管我?”
“因为你是救命恩人啊。”
郑无邪老实的说道:“而且谁说是仙人了?”
江露儿愣了愣,眼睛瞪得忒大:“你不是仙人?那你那柄剑是怎么回事?”
“啊?你说这剑啊?”郑无邪不好意思的扣了扣头:“抱歉,我也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他拿出了这柄剑,递给了江露儿:“我现在就给你解释解释,我虽然不是仙人,但是我的师尊是个老神仙。
我也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而是师尊将我送到这片地界来变成仙人。
我其实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是想寻找我的弟弟……”
郑无邪真情吐露,将自己的一切都和她坦白,几乎把这一生的事情都交代了出去。
而江露儿则是做一个聆听者,静静的听着郑无邪所诉说的一切。
她彻底代入了他的角色,也从侧面了解了这个年轻人的单纯。
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不公平。
人也是根据环境,所拥有的追求也是不同的。
江露儿生活在大别山周围,就连生存下来,都要面临巨大的挑战和威胁。
她更加期盼活在一个像西岳村那样的地方,与世无争,不要担心活不下去,可以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但是她明白,像郑无邪这种从小生活在西岳村的人们,更希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就是她明白的世界的参差。
“其实我有事情瞒着你,对不起。”江露儿看着郑无邪的眼睛诚恳的说道。
“什么事情?”
“其实我将你救下,是为了和你繁衍后代……”
就这样,江露儿将大别山周围关于修仙者的丑恶事情与郑无邪说了起来。
大致事情是,大别山周边的那个天剑宗,其中有一个执事长老练的是血剑之法。
每个十年,都会向大别山周围,征收一批童男童女,年龄正好卡在十年以下。
若是有哪家交不出来,就会面临一波执事长老的清洗。
美其名曰不需要这种不能供奉仙人的废物们。
而江璐儿的父母,明明已经将她的兄长进贡给了长老,却因为若干年后,血剑长老的突破失败而被牵连。
他认为是,供奉上来的童男童女质量不足,于是将这一批供奉的父母全部赶尽杀绝。
就这样,仅仅是一个念头,一次突破失败,无数凡人百姓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