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下半晌的日头,褪去了正午的暴热,变得稍稍凉快一些。
走在树荫底下,日头斜斜穿过大树枝丫,斑驳的光影洒落在人身上,风从河面吹过,真是又轻松,又惬意。
梁青娥沿着河岸边树荫下的路径,一路往村长家走去……
村人们三三两两坐在树荫下,对着河水在扯闲篇,身旁边放着锄头藤筐等农具,显然歇过晌还要去地里忙活。
孩子们举着沾着蛛网的竹竿,提着小竹桶,嬉笑着到处黏知了。
瞧见她走来,村民们忙开口打招呼。
梁青娥笑着应几句,就要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二婶子,我恍惚听到你家准备起新房子,在收土坯,不知道收够了没,要是还差些,我家还有一千多块。”
梁青娥站定脚步,扭头看向说话的妇人,是林家同族的一个晚辈,因嫁的男人叫栓子,村里人多是称呼她栓子家的。
她看向栓子家的,笑着道:“够不够的,现在也不好说,要是不趁手,到时婶子知会你。”
“哎,婶子可莫要忘了。”栓子娘顿时高兴起来,赶忙又道:“不知婶子新房子啥时候动工,要是缺人手,只管叫我男人,他干活实诚还不惜力,保管婶子满意。”
“好,我晓得了,要是招人干活,一准去叫栓子。”
赵栓子是梁青娥看着长大的,不是那偷奸耍滑的,要真招人干活,她用着也放心。
余下村民们听见,生怕栓子家的独占了这巧宗,立即也说自家也有土坯,且也能让男人去挖地基,去垒土坯……
“大家的意思我知道了,后面还收不收土坯,要看土坯够不够用,至于来我家干活,老婆子只招踏实肯干,最好会些泥瓦匠手艺的人,要是连山墙都砌不直,老婆子可不敢用。”
村民们纷纷点头:“那是肯定,毕竟要住好几十年呢,连墙都垒不直,谁敢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