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圈里共三十多只鸡,除开那几只老母鸡,余下的三十只都是她俩闺女养的。
母鸡们这阵子才陆续开始下蛋,这鸡蛋还没卖呢,要是母鸡们被这婆娘都祸害了,可怎么好。
几人刚转出夹道,就见秦兰花头发蓬乱,衣裳上沾着草屑,正拿着根竹竿四下乱挥,鸡们受惊之下,一个个扑腾着翅膀,咯咯惨叫……
“你真是出息了,一个大老娘们,竟和一群甚事不知的母鸡干起来了。”
听见婆婆的厉喝,秦兰花顿时也来了气。
但婆婆脸色实在难看,她只得不甘愿丢下手里的竹竿,母鸡们瞅见竹竿扬起,以为是还要揍自己,顿时四下奔逃。
有两只鸡逃错了方向,冲着秦兰花面门飞了过来,她吓的惊叫一声,顿时往后退,不防踩中一泡鸡屎,脚下一滑,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
鸡圈里除了鸡啄食过的草屑,就是一泡泡鸡屎了,她倒地的瞬间,只觉两只手的位置软乎乎又黏腻。
一举起来,待瞧见是什么,难堪气恼之下,顿时就哭了。
梁青娥忍不住头疼,把人从鸡圈里骂出来,只好自己亲自抓鸡。
待把肥壮的老母鸡交给陈秋莲,交代她去宰杀拔毛炖汤,这才和大陈氏返回堂屋。
陈秋莲抓着老母鸡,仔细查看一圈鸡圈,见鸡们只是挨了顿打,没有伤亡后,方才放下心。
回到堂屋,梁青娥继续方才的话题。
“家里忙乱的很,也腾不出人手,我就想着,请你们帮忙把酒曲做出来,工钱就十个酒曲团子一文钱,你觉得咋样。”
大陈氏忙不迭点头,十个酒曲团子睁眼闭眼间就捏好了,她一会儿就能捏上一堆,满镇上都找不到这好事。
“不过,做酒曲需得把大米捣成粉,这个活得你们自个来。”
大陈氏继续点头,这个是当然,要是只捏十团子就能拿一文工钱,她哪有好意思接呢。
事情商定后,大陈氏就走了。
梁青娥出门看一眼屋檐下的草汁,想了想,往橘树上摘好大一捧老橘叶,然后放在石臼里,开始捶捣。
一直捣成糊糊状,她方才停手,接着又把橘叶糊扒拉出来,兑水搅合搅合,倒进盛放着草汁的两只木桶里。
老母鸡很快杀好,烫毛拔毛,开膛破肚,斩块下锅。
梁青娥凑近西厢房窗棂,就见冯敬已经醒了,正靠在炕柜上,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