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那些悲意似乎都不见了,纵然门前屋檐下还挂着两个大白灯笼,可是那抹悲意却是很淡了,秦浮路过其他村镇的时候顺道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大唐官方下了告示,年后前往长城防线不征百姓,只有三山一寺的修行者。
当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一些老妪的面庞之上的喜色抑制不住的溢了出来。
他们这些白发人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等待着年后征兵赴前线的日子了,再也不用担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了。
家老有所依,家幼有所靠。
年后的大唐疆域中,真正的喜庆了起来。
等到秦浮带着顾耒来到宁江镇落下脚的时候,已经是玉盘高悬。
随便凑合在客栈吃了一些饭菜的二人,移步到二楼靠着街道的廊道,依靠着橼拦,看着下面人来人往接踵而至的街道,自东往西一片通明,纵然还未到元宵之日,一些商贩就已经把纸糊的各式各样的灯笼拿出来挂在了摊子上,一些商贩也开始挂起了猜谜纸条,沿着水道的商贩贩卖着一些许愿船或者河灯。
叫卖声夹杂着十里飘香的香气。
“我觉得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好看。”
柔白的月光之下,顾耒弯着腰半倚在橼拦上,抬着头,怔怔的看着悬挂在夜幕中的月亮,轻声说道。
秦浮闻言侧目。
夜幕中倾洒下的柔白月光和下方街道中映射上来的橘黄色交至覆在顾耒的面庞上,演化成一丝朦胧。
微微的冷风拂过,扬起顾耒的鬓角,接近满月的玉盘倒映在顾耒的瞳孔之中,映衬出些许雾气。
秦浮的嘴角无声的上翘,浮现笑意,揉了揉顾耒的青丝,“从今以后的月亮,都会那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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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耒扭头,带着淡淡雾气的眼眸看向秦浮,淡淡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二人就这般看着下方街道上的人潮汹涌,各种嘈杂的声音传来,却没有感到一丝烦躁,直到微风渐冷,感到一丝冷意。
秦浮将扬起的脑袋放了下来,看了眼客栈外的街道,人影稀疏,再度抬起头模了下顾耒的头发,“夜深起风了,回去歇息吧,明天再去玩。”
翌日清晨。
日上二竿的时候,房间内的秦浮方才施施然的睁开双眸,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舒展了一下身躯,体内顿时传来连绵不绝爆豆之声,犹如低声的龙吟。
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昨夜,识海中的那副观想图终于被他观摩出来了一丝神韵。
那空洞的眼眸中,显露出一点带着生气的微芒,而这是因为这一点微芒,那副在识海中巨大观想图上的身躯也开始慢慢的散发出一种威压。
抬头看去,却又发现和平常一样,只有对视眼眸的时候细细的盯着,才会看到眼眸深处有一点微芒。
太过微弱,以至于很容易就被忽略过去。
从房间内出来,和从楼梯拐角处上来的顾耒四目相对,微微一笑,“吃过朝食了?”
二八年华的清秀小姑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