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座之上,一道身影斜倚,姿态慵懒,却带着俯瞰众生的漠然。
他身着一袭繁复华丽的暗金色长袍,袍角绣着诡异的、仿佛活物般蠕动的图案。
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常年不见阳光,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两团燃烧的鬼火,闪烁着疯狂与贪婪交织的光芒,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闯入大殿的三人。
“幕后黑手!”湛风瞳孔骤缩,几乎是瞬间便确定了此人的身份。
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那股高高在上的漠然,以及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疯狂,都与他心中勾勒出的形象完美重合!
“呵呵呵……欢迎你们来到我的领地。”王座上的身影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沙哑中透着一丝玩味,却又蕴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或者说,是我最得意的几件‘作品’,终于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缓缓坐直了身体,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语气中充满了病态的陶醉与无上的傲慢:“没错,我就是你们苦苦追寻的‘那位大人’,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也是它唯一的,真正的主宰!你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在我看来,不过是蝼蚁撼树,可笑至极,徒劳无功!”
此言一出,湛风、郝悦、张小弟三人如遭雷击,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世界的创造者?主宰?
他们所处的世界,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他们为之奋斗、为之牺牲的一切,难道都只是眼前这个疯子的一场游戏,一个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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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比任何凌厉的攻击都更让他们感到遍体生寒。
郝悦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与屈辱感直冲脑门,烧得她浑身发烫,血液奔流。
她美丽的双眸中,温柔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暴怒与难以置信的惊骇。
她死死盯着王座上的那个人,每一个字都仿佛要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胸膛剧烈起伏,那股被欺骗、被玩弄的屈辱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股难以遏制的愤怒,让她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将眼前这个自称“造物主”的疯子撕成碎片!
“你——!”郝悦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平日里刻意压制的暴躁脾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凭什么?!这个世界,这些生命,难道就因为你所谓的‘梦想’,就活该被你如此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不配称神!你甚至不配为人!”
王座上的幕后黑手闻言,非但没有丝毫动怒,反而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诡异。
“为什么?”他缓缓收敛笑意,眼神中却闪烁着更加炽热的疯狂,“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实现我的梦想——创造一个完美的新世界!一个没有瑕疵,没有愚昧,没有纷争,一切都按照我意志运行的完美世界!而你们,包括这个所谓的修仙界,都只是我诸多实验场中的一个,一个为了筛选出最优秀‘素材’的培养皿罢了!”
他伸出一根苍白修长的手指,虚空一点,仿佛在指点江山:“你们的爱恨情仇,你们的生死挣扎,你们所谓的道心与天劫,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组组有趣的数据,一段段可供观察的程序。你们越是挣扎,越是表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就越能证明我的‘作品’是成功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一丝病态的欣赏:“尤其是你们,湛风,修仙界联盟领袖,意志坚定,潜力非凡;郝悦,看似温顺,实则蕴含惊人爆发力,情绪波动剧烈,是绝佳的观察对象;还有你,张小弟,忠诚而勇敢,虽然资质稍逊,但这份纯粹的品质也颇为难得。你们,都是我最接近‘完美’的素材。”
“住口!”湛风厉声喝断,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他知道,此刻任何愤怒和质问,在这个疯子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凝视着对方,眼神锐利如刀,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你认为我们是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你得逞!这个世界,不是你的实验室!我们的命运,更不由你来摆布!”
“哦?”幕后黑手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真是感人的宣言。可惜,蝼蚁的意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意义。”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五指虚张。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