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北沐躺在地上,心里暗自想着今日恐怕是要把这小家伙吓得够呛,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瞅上官锦竹,而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还不忘显摆,笑嘻嘻地小声说道:“徒儿啊,快瞧瞧,师父这龟息功练得如何?是不是相当厉害!”
上官锦竹乍见他坐起身来,整个人都愣住了,不过只一瞬,眼眶里本就未干的泪水汹涌而出,哭得愈发大声,边哭边骂:“你怎么就没真死了呀你!乔北沐!你个老东西,是不是故意躺在这儿看我笑话呢?”
上官锦竹越想越气,双手用力地摇晃着乔北沐,末了还不解气,又在他身上捶了几下,目光瞥见他腰间挂着自己送的钱袋子,伸手一把拽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带着哭腔喊道:“不给了!你个大骗子,骗我的钱!又捉弄我,我都急成这样跑进来了,你还在这儿装死不起来!”
乔北沐被晃得头晕,赶紧伸手抓住上官锦竹的手腕,连连告饶:“哎哟,我的好徒儿,快住手,师父这不是跟你开个小玩笑嘛,哪能真要你的钱呐。”说着,他试图把钱袋子从上官锦竹手里抽回来,却发现这小子攥得死紧,根本不撒手。
上官锦竹哭得鼻头通红,抽抽搭搭地控诉:“你每次都这样,哪有一点当师父的样子,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真出事儿了。”一想到刚刚那心如死灰的感觉,他又忍不住眼眶泛红,新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乔北沐见他这般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收起了嬉皮笑脸,轻轻拍了拍上官锦竹的肩膀:“是师父不对,师父给你赔不是了。你这一路急匆匆跑来,累坏了吧?”
上官锦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哼,少来这套,我才不信你。”
话虽这么说,可手却松了松,乔北沐瞅准时机,一把夺回钱袋子,笑嘻嘻道:“哎呀,徒儿,这可是你给师父的心意,哪能说收回去就收回去。”
上官锦竹见状,作势又要去抢,乔北沐赶忙跳起身,几步跨到一旁,把钱袋子藏到身后:“别闹别闹,师父今儿个确实是在练功,不过也想顺便测测你的应变能力,你表现尚可,就是这哭鼻子的功夫,可得改改。”
“你还说!”上官锦竹又羞又恼,抬腿就追,师徒俩在这不大的屋子里绕起了圈,一时间,屋中顿时鸡飞狗跳,上官锦竹涨红了脸,像只被激怒的小兽,手里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卯足了劲儿追在乔北沐身后,嘴里还不停地絮絮叨叨:“你这当师父的可真行啊!平日里就知道捉弄我,关键时候也不给我些好的,上次弄的那个什么鬼疗法,疼得我死去活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呐!”
说罢,手中的鸡毛掸子带着呼呼风声,毫不留情地往乔北沐身上抽去。
乔北沐哪敢硬接,他一边仓皇逃窜,在桌椅板凳间左躲右闪,活像只没头的苍蝇,一边扯着嗓子求饶:“哎哟,我的好徒儿,快快住手!师父当时也是迫不得已,那疗法虽说痛苦了些,可对伤势大有裨益啊,莫要再打了,再打就真打死了!哎呦,好徒儿,乖徒儿……”
可上官锦竹压根儿不听他这套,攻势愈发凌厉,鸡毛掸子所到之处,扬起一片灰尘。上官锦竹气得眼眶通红,胸脯剧烈起伏,他紧握着双拳,身子因气愤而微微颤抖,颤声说道:“就我这么点力气,还能打死你不成?少狡辩了!”那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甘,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丝毫没有要熄灭的迹象,正要不管不顾地继续动手之时,宋景玥一个箭步跨了过来,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上官锦竹扬起的手臂。
上官锦竹挣扎了几下,奈何宋景玥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制住了他。上官锦竹见挣脱不得,心中愈发恼火,急中生智,抬脚就踹,他卯足了劲儿,小脸憋得通红,可无奈年纪尚小,腿短了些,连乔北沐的衣角都够不到,整个人反倒因为用力过猛,失去平衡,向前踉跄了几步。
这一下,更是让他又羞又恼,他狠狠地瞪着乔北沐,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般,嘴里还不停嘟囔着:“等我再长大些,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欺负我!”
乔北沐见此情形,心中虽有歉意,但面上仍带着几分嬉笑,想要缓解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徒儿啊,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师父这心里也不好受啊。”
可上官锦竹压根儿就不买账,扭过头去,不愿再看他一眼。宋景玥见状,轻轻拍了拍上官锦竹的肩膀,温言劝道:“乖阿锦,莫要气了,你师父他定是有苦衷的,咱们先冷静冷静,好不好?”
上官锦竹冷哼一声,虽没吭声,但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些,只是那眼眶依旧红红的,显然还在气头上。
上官锦竹气呼呼地将手中的鸡毛掸子狠狠丢在一旁,那鸡毛掸子“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小片灰尘。他偏过头去,紧咬着下唇,胸膛还因未平歇的怒气而剧烈起伏着。越想刚刚的事,心里就越憋屈,眼眶中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打湿了衣衫。
宋景玥瞧在眼里,疼在心上,连忙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净的手帕,轻轻递到上官锦竹面前,随后温柔地抬手,用手帕细致地为他擦掉眼泪,嘴里还不住地安慰:“阿锦,别哭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带着能抚慰人心的力量。
上官锦竹听了这话,吸了吸鼻子,稍稍平复了些情绪,可一抬眼瞥见乔北沐那副略带嬉笑的模样,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又冒了上来。
他狠狠地瞪了乔北沐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利箭,直戳对方心窝,接着转向宋景玥,带着哭腔告状:“仲玉哥哥,好气呀,他太气人了!哪有他这样儿的师父呀!太气人了!”说话间,小手还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以表达内心的愤懑。
乔北沐躺在地上,心里暗自想着今日恐怕是要把这小家伙吓得够呛,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瞅上官锦竹,而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还不忘显摆,笑嘻嘻地小声说道:“徒儿啊,快瞧瞧,师父这龟息功练得如何?是不是相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