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紧握住双手,手心里满是汗珠。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到他身后,一脸忐忑的道:
“团长,我们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在纪念堂里立碑了?”
卢团长扭头看他,见他表情里似乎还有几分小期待,一下子摇头失笑:
“是吧,估计是吧,不瞒你说,我之前也没死过。”
“哈哈哈。”周围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那名询问的士兵则是长舒了一口气,安下心来道:
“那就好,那就好……”
“这样我妈我姐她们带着一帮亲戚来的时候,就能在纪念堂看着我了,我不白死。”
“那照你这么说,我也不白死,我名字还比你长呢。”另一名士兵也笑了起来。
“我也是。”
“我也不白死。”
“正好我家缺钱,我死了就有抚恤了,运气不赖。”
一众人莫名的失笑起来,笑声异常的疯狂,简直比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还要疯狂。
只不过在某一个节点,其中一个人的笑声忽然停止,紧跟着,所有人的笑声都停了下来。
气氛诡异得从哄乱热闹一瞬间变得安静。
安静的仿佛能听到温度下降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年轻士兵怯生生的问道:
“团长……死了是不是就不能再活了……”
“废话。”卢团长还未开口,另一名士兵便是没好气的呵斥一句。
但紧接着,那名士兵自己就陷入了沉默,暗暗攥紧双手,手臂在止不住的发抖。
“团长,我说的没错吧?人死了就是不能再活了。”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正确性,那人开口问道。
但眼神里,无论怎么看都是希望卢团长给出否定的答案。
“……”卢团长深吸了一口气,沉默半晌,对着副官说道:
“给兄弟们喝点酒吧,今天不忌口,随便喝。把我珍藏的那瓶飞天也拿出来。”
“是……是……”
副官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默默朝着军库走去。
所有士兵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了。
哪怕是入伍第一天的新兵也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人族军队,纪律严明,只有要死战的时候,才不忌酒。
我对不住你们。卢团长深吸一口气,撇过头去,不忍再看任何一人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
“嘀。”
“嘀。”
“嘀。”
他的虚境手表忽然闪烁起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