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了营帐外,秦渊才道:“清河公主在西羌育有一子。”
沈枭垚默了默,秦渊又道:“那孩子没被俘虏,眼下还在西羌,清河公主走的时候并没有说找那孩子的事情。”
沈枭垚时常对他温和的脸上挂了冷漠,她抬头看着秦渊道:“既然如此,你还问什么?”
秦渊一愣,他是男人,很多时候无法感同身受,他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换做平常他根本不会管那混血的孩子,可是沈枭垚怜悯清河公主,他也跟着她的视觉看见了女人的疾苦。
沈枭垚的目光中浸满了冷,她如同吐霜一般道:“若是能谁的手不脏就能除掉那孩子最好,若是不能,那便永生永世不要让他和清河再见。”
出生在西羌的孩子,跟着清河回到御都就会把清河毁掉,若是留在西羌长大,将来难免受他人教唆,说不好会报复自己的母亲。
沈枭垚刻薄道:“清河是迫不得已去的西羌,若她有的选,若皇帝愿意出兵,她肯定不用受这个罪,对她来说,西羌的丈夫不是丈夫,是罪犯,和罪犯生下的孩子于清河而言,难道不是枷锁吗?孩子对母亲重要,那是在母亲愿意的情况下。”
她字字如雷霆,秦渊虽然知道沈枭垚不受世间俗常裹胁,但是他第一次听这些说法,一时觉得既惊愕又新鲜。
毕竟在世俗里,孩子常常是女人的责任,是女人无法抛开和挣脱的束缚。
秦渊道:“清河公主不主动提及,不会再有人向她说这孩子的事。”
沈枭垚点了点头,面色柔和了许多,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恭宜皇后抛弃我,我会恨她,我前世抛弃颢儿今生悔恨,却又觉得清河抛弃儿子是对的,前后矛盾。”
秦渊却摇了摇头:“不是。”
他已经大概理解沈枭垚想事情的思路,他道:“是否生儿育女,应该是女子的自由,是好日子里的选择,不是挣扎前行的迫不得已。”
沈枭垚弯了弯唇道:“是,没错。”
她说完再次笑了笑道:“福山县主曾说,若我的两个女儿能过得好,我深陷淤泥又如何。”
“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