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只是面冷,许是我们刀宗过于寒冷,从小冻坏了脸。你们二位,莫要嫌弃。”
李兰天心里沉甸甸的,这种生死离别之苦,她也不懂该如何去宽慰别人,只能干巴巴道,“那你们这的雪,还挺厉害的。让我这同门应该多住一日,把嘴冻一冻。”
应鹰又忍不住轻笑几声,咳出的血,竟连手帕都包不住。
李兰天心中一紧,暗道早知道就不抖包袱了,别回头这位大能再被自己逗没了。
那她可就是应拭雪的弑父仇人了……
应鹰摇了摇头,“没事,让你见笑了。”
“老夫是真的很欣慰……雪儿他,一直都是我们刀宗的宝贝。是从小被他这群师兄师姐捧在手心的孩子。”
老者和李兰天聊了许多,几乎将自己儿子从襁褓到离开家门这段时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同她讲述了一遍。
就连应拭雪两岁在外面撒尿被被冻住了,三岁被刀甩出去埋在雪里找不到家,四岁大哭,脸上结冰溜子,都让李兰天听了一遍。
李兰天也有些感慨,这位父亲,竟然能记住这么多细节的事,北域的刀修果然就如这雕雪刀法,是粗中有细。
“女娃娃,我记得,你说你是玉章真人的弟子吧。”
李兰天点了点头,“是的。”
应鹰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枚印章,李兰天接过后,一眼认出了这是自家宗门的仙印。
这也意味着,他竟然可以随意进出万灵山?!
“老夫与玉章,是旧相识,也是过命的交情嘞。”
李兰天想起来师姐说过的话,“听说了,您带着应拭雪去我们宗门卖过宰牛刀。”
然后被撵出来了。
“哈哈哈,那都是玩笑,你身后那把锯子和那位男娃娃身后的斧子,其实都是我专门开炉炼制的呢。”
“老夫炼器没有天赋,得了一炼器本书,至今也学不到三层。雪儿更是不行,你若有兴趣,就去老夫的藏兵阁找找,送给你了。
话音方落,少年人身上的玄妙气息渐渐消失。
李兰天和老者同时不再言语,静静的看着他此刻的变化。
天边有雷声阵阵,殿门外更是乌云密布。
沈修言从梦中惊醒,高喊道,“谁发誓了?!”
李兰天抬手掐了个禁言咒扔了过去,任由他怎么折腾,也不给他解开。
随着应拭雪身上灵力的逐渐凝聚,殿门外的霜雪渐渐吹进殿内向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