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寂寥,心亦无言。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背着一把长刀踏向未知的路。少年人将思念和愁苦都印在雪中的脚印上,随着他渐行将远。
如今,那些脚印早就被不知多少层的霜雪覆盖,没了踪迹。
可他却带着唯一的希望回来了。
应拭雪眉头舒展,眼中闪着愉悦的光,大步走进这座金殿之中。
殿内并无繁杂又华贵的装饰摆设,只有成百上千个平铺在地上,错落如棋子的草蒲团。
李兰天见了这一幕,心中难免有些惊讶,不禁猜测道,“没有桌椅,满殿蒲团,怎么和我们万灵山似的?莫非这刀宗也是内里亏空?但往日里,应拭雪出手却也算是阔绰,从未为灵石而烦恼。”
“好奇怪啊……”
沈修言则受宠若惊,傻笑着任由他们抬自己。
直到这些刀修玩闹够了,将他稳妥的放在地上。
此刻,几人这才注意到大殿中间有一位盘坐在蒲团上,闭目修炼的老修士。
此人须发皆白,身形远比这群刀修要单薄,看上去如同凡间耄耋之年的老朽。
应拭雪见到他后,喉咙一哽,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猛地磕了一个响头。
“父亲,我回来了。”
此言一出,周遭原本还有些聒噪的刀修们,迅速变得安静,垂眸望着这对父子。
李兰天和沈修言亦是如此。
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岂料这位老朽久久没有回应,一动不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见状,应拭雪眉头轻拧,心中有些忐忑和不解,“父亲,我回来了。我寻到了一份……可以解决我们刀宗弟子无法突破的……机缘。”
李兰天听着心里发痒,被人捧的位置过高,就意味着要时刻警惕落下的那一刻。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多言。
这时,老朽缓缓抬眼,露出一对混浊的眼睛,目光暗淡无神。
“是雪儿啊……”
应鹰的声音就如同他如今的模样一般苍老,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