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丝凝成的冰甲在黎殇腕间炸开晶屑,迸溅的冰渣在幽蓝光幕上划出细密裂痕。
汪彻反手抄住骰子,铜钱孔里渗出的墨绿色液体突然凝固成丝,与黎殇指尖血珠在半空结成蛛网般的纹路。
"坎离易位!"古迹学者突然嘶吼,龟甲罗盘爆开的玉髓竟悬浮成二十八星宿图。
他哆嗦着拽下三根白发缠住指针,"戌时三刻,震宫生门——黎公子往西南踏七步!"
菌丝在黎殇靴底凝成冰钉,第七步落定时整座光幕轰然坍缩成水雾。
众人踉跄跌进墓室,身后甬道坍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粘稠的滴答声。
汪彻的骰子滚落在地,六面同时浮现血红的"凶"字。
"这不是墓室。"古迹学者突然死死捂住口鼻,"是祭坛,活人祭坛!"他颤抖的手指划过墙壁,那些暗红符文的沟壑里竟渗出新鲜血液。
黎殇的菌丝刚触到墙面就绽开冰花,每片花瓣都映出扭曲人脸。
黑影从血符中渗出时带着陈年尸油的气味。
诅咒使者黑袍上的金线不是刺绣,而是无数扭动的蛊虫首尾相连。
汪彻刚要掷骰子,骰子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红豆而是蠕动的蛆虫。
"小心幻听!"黎殇一把拍落古迹学者耳畔的银蜘蛛,那东西落地就化作青烟。
他腕间菌丝不受控制地刺入自己太阳穴,冰晶顺着血管漫上眼角——金手指的觉醒竟是以痛楚为媒介。
诅咒使者抬手时,青铜灯台燃起绿火。
汪彻突然对着空气大笑:"阿爹?
您怎么在井底?"他伸手就要往火里探。
古迹学者更糟,正拼命撕扯自己的胡须,仿佛皮下藏着蜈蚣。
黎殇咬破舌尖,血腥味激得菌丝在颅内结成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