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县寺,东厢屋内。
刘备居于主位,左右文武依次落座,文有孙乾、简雍、糜竺、糜芳等人,武有张飞、赵云、牵招、田豫等人,又有避难辽东的北海士人,如管宁、邴原、王烈等人在席。
但听邴原介绍道:“辽东之地,东有高句丽,西有乌桓,又与夫馀、鲜卑接壤,诚是四境有患,外夷糜多,而其中,夫馀号为强盛,故太守公孙度因故嫁女,与夫馀国王仇台结亲,以为盟交,誓言相好。”
“如今公孙度为主公所诛,仇台之妻公孙氏闻之必然不忿,若是公孙氏说动仇台来攻辽东,战事将起,兵戈将交,宜早日做好稳妥的部署,以应对夫馀国可能的攻伐。”
“先生之言是也,备自当从之。”刘备从善如流,他应下了邴原的进言。说起对辽东之地的熟悉,他是远不及早年间避难辽东的邴原,所故他对邴原很是见重,邴原的意见和进言,他更是多有从之。
初据辽东,刘备暂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打算先深入掌控辽东,然后再做下一步的行动和计划,而当下,他首先需要应对的事,一件是邴原所言夫馀国的可能进犯,第二件事即是应付袁绍。
只听孙乾向众人介绍道:“袁本初自主公讨定辽东以来,屡次发来文书,召主公还师邺城,至于辽东之事,则由幽州刺史袁熙暂管,其意,多半是不愿主公镇守辽东,担心主公在辽东坐大。”
简雍闻言,心下感叹了一声,这都是为声名所累,袁绍在敬重刘备的同时,对刘备也是隐隐忌惮,所以才有了在辽东刚刚讨定,时局还不够稳定的情况下,袁绍就急急忙忙召刘备还师邺城,就近看管起来。
“主公。”简雍出谋道:“可辞以辽东新定,内患未平,大军若是轻离,恐倾覆只在旬日……如今袁本初方与刘季玉争于并州,无暇还顾辽东,当不至于有什么严词降下,主公尽管安座辽东便是。”
“嗯,就有劳宪和提书一封,发于袁本初。”刘备颔首,应下来简雍的筹画。
对于袁绍屡次发书着令他还师的命令,刘备本心是不以为意,盖因袁绍南有曹操、西有刘璋,一时间,如何顾得辽东,他自信,有足够的时间将辽东打造成铁桶一座。
高句丽、夫馀、韩濊、乌桓…刘备心中盘算起了他雄张海东,所需要讨定和夷灭的对象,唯有将这些外夷一扫而空,他才算真正在辽东扎根了下来,不然就得时时刻刻防备外夷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