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子让阿才留在小院里看守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离开小院后沿着小路快速往前跑。
最后他来到了位于衡清观后面的一处湖泊旁,此刻湖边上漂浮着一架竹筏,有头戴斗笠的老者正坐在竹筏上垂钓。
丹霞子站在湖边,冲湖中心的人喊道。
“师父,出事了!”
竹筏缓缓靠岸,老者站起身,他生得瘦小,步伐却很稳健,走动时竹筏未有丝毫摇晃。
他上到岸上,随手将装鱼的竹楼放到草地上,问道:“出什么事了?”
丹霞子先是朝他叉手行礼,然后飞快地道。
“昨晚小安村送来的那对母女有问题,方才我去查验过了,那个母亲其实是个男的,我已经让人去通知阿柚,让她赶紧把那个萧娘子抓起来。”
老者稍稍将斗笠往上抬了些,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容,他皱眉道:“竟然是个男的,能查清楚他的身份吗?”
“他断了右臂,瘫痪在床,身体高热不退,脑子像是都被烧糊涂了,不管我如何问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丹霞子说到这儿,神情变得有些微妙。“说来也是奇怪,我竟觉得他有点熟悉,似乎是我认识的人。”
老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长安那边有消息了没?久安还是没回来吗?”
久安是他的大徒弟,之前待在益州,帮五神教巩固在益州地界的势力,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尊使。
丹霞子久安这个名字,猛地一愣,随即失声大叫:“我想起来了!他给我的感觉跟久安师兄很相似!久安师兄从小就戴着面具,连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难道那个伪装成母亲的男人就是久安师兄?!”
老者的表情变得阴沉,道:“看来我们都被燕辞晚给耍了。”
丹霞子那张一向都很和煦的白胖脸上,此刻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怎么会这样?大师兄不是去长安捉拿燕辞晚了吗?他自己身手不错,还带着那么多人,就算抓不住人,应该也能全身而退,怎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他实在是不愿承认,那个瘫痪在床神志不清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师兄。
丹霞子已经彻底没有了垂钓的心情,他随手将鱼竿丢到一边,:“先让我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久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