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食指要像压跷跷板一样均匀用力！"张猛强调着技术要领。"别把脚蹬地的劲全用到扳机上！"他忽然踹了一下一个年轻学员的膝盖，大声提醒着。

余良趴在第三道靶位，将弹匣重重拍进握把，金属碰撞的震动顺着掌心传来，汗水顺着护目镜边缘滑进衣领。

这是他第二次实弹射击，枪管里残留的润滑油气味刺得鼻腔发酸。瞄准镜里，十环的黑圈随着呼吸微微晃动，仿佛在挑战他的定力。

"预备——"张猛的哨声撕裂空气。余良深吸半口气，将准星套进靶心，食指指腹轻触扳机。

就在这时，右侧靶位突然传来走火的枪响，惊飞了靶场边的麻雀。余良的枪口本能地颤动，子弹擦着七环边缘飞了出去。

"停！"张猛的怒吼震得人们耳膜生疼。他揪着走火的那个学员衣领拖出队列，"战场瞬息万变，连这点干扰都扛不住，回家抱孩子去吧！记住！真正的战场不会给你重来的机会！"张猛厉声训斥着。作为特警训练营的教官，他必须严格要求。

被训斥的那个学员面色煞白，余良却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弹孔——这失误像一记警钟，让他意识到实战远比想象残酷。

第二轮射击前，余良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在脑海中反复模拟击发动作。当哨声再次响起，他果断扣动扳机，后坐力顺着手臂传导至肩膀。第二发子弹精准命中九环，紧接着第三发、第四发...直到最后一发子弹穿透十环的中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不错，5.6秒！全部命中！"对余良的表现，张猛很满意，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赞许。

余良放下冒着青烟的手枪，发现食指已经磨出一道血痕，迷彩服后背也被冷汗浸透。但那种将子弹精准送进靶心的畅快感，让他彻底迷上了实弹射击的魅力。

随后，训练转入夜间战术射击。靶场的照明灯全部熄灭，只有三百米外的移动靶标闪烁着幽绿的荧光。

余良戴上战术夜视仪，目镜里的世界变成泛着蓝光的冷色调。一阵热风吹来，裹挟着沙粒拍打护目镜，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