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正文后续·补四千字番外在作话

“我感觉她的记忆是没有恢复的,连对自己的名字都有些陌生,我估计是通过护照才确定的,至于我……她应该是对我有些熟悉,但再深入回想,会头疼。”

赤井秀一回忆着早上见面的事情,继续道:“常识没有问题,但是我提起降谷君的名字,她没有多余反应,而是用含糊的语气让我进行选择,因此我断定……她也在试图寻找自己之前的记忆,并且,这态度熟练得并不像是第一次。”

千代谷早织在他面前是以一种较为谨慎的姿态行动的,似乎是知道他可信,但又不清楚他得知了多少信息,一直试图反向打探,而对降谷零等人的态度,则是更为复杂。

“我猜,那她缺失的记忆,可能正巧与她目前这个模样有关。”

降谷零心情有些复杂:“如果是来治病的话……”

他记得千代谷彻最初对他们的说辞便是,他有找在人研制慢性的解药,尽管后面暴露出可能是他自己下的,但这种连组织都没办法解决的药来源,无疑也是千代谷彻话语中的那个神秘人。

而一开始千代谷彻就说过,他在国外居住过一段时间,在警校中途还回去过一次。

如果这些所指的都是那位在美国的长辈的话,千代谷早织这次前来找他,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他,不仅知道关于千代谷早织的所有事情,应该也在后面做了不少推手。

只是关于记忆这个方面……

“那我们要去找那个人问吗?”诸伏景光咬着下唇,看着照片上的那人,心情格外复杂。

降谷零沉吟道:“我再打一通电话给羽塚警官吧,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告诉我。”

松田阵平:“现在国内是凌晨四点多。”

“羽塚警官这个点应该已经起来了。”降谷零说做就做,直接拿出手机,“嘟嘟”两声,电话接通了。

确实已经起来开始晨练了的羽塚勇人确实没想到,这群小子竟然跑到美国去找千代谷早织,还偏偏让他们给找到了。

不过……

“你说早织的记忆可能有一定程度的缺失?”羽塚勇人听着降谷零说这来龙去脉,眉头紧皱。

他记得千代谷早织在他面前解释的内容,只是没想到,这次短短二十多天,她似乎又一次动用了那并不稳定的实验。

意识转移这本就是极难操作的事情,千代谷早织连续承受了那么多年的压力,到达临界点的话……确实有这种可能。

见降谷零说,她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有些生疏后,羽塚勇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她怎么敢的啊!”

降谷零的声音骤然拔高:“羽塚警官,务必说得明白一些好吗!”

羽塚勇人叹了口气,听着降谷零忐忑又期待的声音,最终还是开口了:“这件事情我确实清楚……”

他将关于实验和意识转移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孩子一直有些担心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或许是觉得对你们是欺骗吧,在上次见面时,她满身狼狈地坐在我面前,红着眼睛说想要冷静一下,让我对此保持沉默。”

羽塚勇人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无奈:“但这件事情并不能全部怪她,一开始拿她做实验的是组织才对,意识转移这种东西……听听都很危险,她这么多年以来,基本每次都忍着记忆可能丢失的风险和疼痛进行操作,我们公安……亏欠她太多了。

而早织的目的也很明确,她只是想对付组织,神索做不到的事情,她就只能想方设法再动用另一条更加危险崎岖的道路。

如果不是你们,我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在解决掉组织后也选择与她的父母团聚……

降谷,还有其他的几位,你们都是早织很重视的人,正是因为重视,才没办法面对,我不知道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动用了这个实验,但毫无疑问,她终究失败了,付出了记忆的代价。

……或许你们心中也有怨气,但是作为早织的长辈,我希望能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原谅她的隐瞒,并且……不要讨厌她。”

“如果可以的话,请把地址告诉我吧,我会带她回来的。”

羽塚勇人说了很多,说到最后,甚至嗓子都哑得有些难以开口,他叹了口气,只听见那边急促的呼吸声,知道他们此时也是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得晕头转向,便更耐心地等着。

半晌,他等到了一句干涩地“谢谢”以及“交给我们”。

羽塚勇人松了口气。

------------

降谷零等人确实是彻底被惊愕所包裹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实验的开端,竟然是在千代谷早织身上!

松田阵平抱着头坐在凳子上,恍惚地道:“让我理一理……”

“最初被迫进行实验的是早织,但是她通过篡改数据让组织以为实验失败了,实际上她是唯一的成功个例,并且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彻’作为意识的载体。”

“接下来,为了防止再次实验带来的伤害,神索‘被迫’身体虚弱,被组织排斥到边缘,因为依旧想要帮公安获取情报并且瓦解组织,早织冒着巨大的风险扮成彻来警校上学……啊啊啊!”

“是早织?!”松田阵平锤着桌子,整个人都是凌乱的状态,“是女孩子?!”

萩原研二的状态也没怎么好,他想起之前自己满口花花还要带彻去撩妹见小姐的经历,现在整一个窒息状态。

诸伏景光猝不及防得知自己的同期就是早织并且等于c,四舍五入他产生好感的对象……

“喂喂hiro!你该不会要晕过去了吧!”降谷零连忙往他脸上泼了一杯水,晃了晃他。

诸伏景光喘着气,蓝灰色的眸中满是迷茫,他摆了摆手:“zero……我现在有点混乱。”

赤井秀一也觉得这事实在是超出了他的常识,他叼着烟,手抖了一下还把火柴给划歪了。

他继续补充着道:“然后早织小姐就化身彻君,也就是格兰玛尼,再一次混进了组织,而这一次,她成功找到了机会,让boss又一次看到了她身上的价值,想要重启实验,因此,才有了最终的结局。”

“但这只是早织小姐的计划,其中还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比如她与你们几人产生了羁绊,害怕你们被组织发现,再比如降谷君前去卧底、诸伏君成了她的下属,与柯南君掉进山洞……还有就是,洗脑的药剂。”

赤井秀一吸了一口烟:“关于洗脑药剂,我们fbi有探子调查过,是存在的,也就是说……她确实结结实实挨了几针,并且诞生了格兰玛尼。”

“不过现在看来,她还是强制自己保持了清醒,没有造成任何失误。”

对上几人看过来的视线,赤井秀一扯了扯嘴角:“就像是一辆行驶在崎岖天路上即将散架的车,但它依旧开到了终点。”

除了驾驶员,没有人知道这究竟要耗费多大的功夫。

其他人沉默了,刨去早织与彻的身份问题,单从这计划和结果来看,可以说是疯狂又决绝、惊险又惊艳了。

早织……比他们还小两岁啊。

“羽塚警官还担心我们恨她,因为她隐瞒了身份的问题,又或者说是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场戏。”降谷零阖了阖眼,声音有些发颤,“但这……怎么会呢?”

身为卧底有多么步履维艰,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如果早织在一开始就将这些告诉他们,万一谁被组织逮到,没挺过洗脑药剂,那么一切就功亏一篑;或者说哪怕是泄露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以琴酒他们的敏锐程度,也是万劫不复。

因此,她谁也不能说,包括羽塚勇人这些长辈,也包括与她朝夕相处的同期,她……只能一个人走罢了。

这时,降谷零才真正理解那句“有目的”的接近是什么,因此感觉更加复杂。

早织是个女孩子啊……

她这是冒着多大的决心,才会与他们成为朋友的?

伊达航沉声道:“其实,也能从细枝末节看出些端倪,一开始见我们会脸红;对女孩子格外亲切却又不含其他想法的举措;从不在我们面前换衣服或者一起洗澡……如果说之后的事情的话,应该是用了那个所谓的意识转移,所以才导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吧?

我跟彻……早织后面见得比较少,应该是你们比较熟悉。”

“这么仔细想想,我确实没有见过早织和彻一同清醒过……”诸伏景光若有所思,“他们永远都有一个陷入沉睡。”

意识的转移有后遗症,且没办法同时控制两个身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姐弟俩没办法碰面,并且脸色永远都很糟糕。

这困扰了他们许久的问题就这么解开了,却又诞生了更多的问题。

比如千代谷早织为什么又要冒险使用意识转移,最终将自己的记忆给转成了一片空白;再比如她为什么会在美国待那么久,那个神秘人又放她出来一个人乱晃……

再最后,他们要怎么对待她?

几人说心情不复杂是不可能的,但若说是怨恨,又或者说是其他的负面情感,那确实捋清整件事情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们没有办法去怨一个付出如此之多的同伴。

更何况早织与他们的相处中,确实是真心的,真是因为过于真心,才在最后没办法抽离,只能逃避地想要自我毁灭与他们断绝关系,却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这让几人感到又气又心疼。

“那个笨蛋……”萩原研二捂着脸道,“她这得有多疼啊?”

主动送自己去死,就是怕他们不接受,便干脆想着一了百了。

哪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这么拼的?!

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出现在眼前,一切巧合都是那么清晰地串联成必然。

为什么神索会出现在和果子店门口?因为那是彻,也就是早织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

为什么要搞个新干线爆炸恐吓他们?不仅是设计中让千代谷彻去破坏加拿大威士忌的任务,更是也在警告他们不要再跟千代谷彻继续掺和。

当然,失败了。

那个笨蛋想要推开他们,却被他们紧紧黏住。

松田阵平这才清晰地意识到当时拆弹被早织握住的手为什么会发抖,那声“笨蛋”到底含着多少的害怕和心有余悸,怪不得在那之后,黑发青年成天念叨让他好好学习拆弹、不要掉以轻心。

更别说之后的事情,千代谷彻受了委屈,早织便切换意识用另一个身份来小小地报复一下他们,话语刀刀见血,对叫“姐姐”的恶趣味也在暗戳戳地展现她的性格。

但总归,两个身份都在努力为消灭组织而奋斗。

想想都好累,这样的谋划和思虑,这样的双倍的伤,这样多方势力的周旋……千代谷早织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承担了一切。

“突然觉得她对我们是不是太好了。”松田阵平突然间轻笑了一声,“早织连组织都能按部就班、运筹帷幄掀翻,却因为担心身份暴露而不敢来见我们……何德何能啊。”

他们付出的好意,远远比不上对方的热忱。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我们该想想怎么办吧……对她太冷淡自然是不可能的,这换谁来也做不到……但是按照原本的态度——”

他的表情古怪了一瞬,其他人也想起平时自己相处的过程。

包括但不限于互相叫大猩猩,每天互殴,联谊会,谈论好看的美女,一起洗澡或者撸串或者勾肩搭背……嗯,互摸腹肌或者比大小也不是没有过。

换成之前他们这么干没啥心理负担,甚至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人还试图恶作剧扒过千代谷彻的衣服,只是没成功,而现在想起来……

“我都,做了什么啊。”萩原研二双目失神,“我在想早织怕不是想打死我。”

松田阵平同样呆滞:“那个黑心芝麻包……说她不记仇是不可能的,我还记得我们毕业典礼那次喝醉,好像是她一个人把我们全拎回去的吧?”

“不,不要说了。”诸伏景光捂着脸呻|吟,“救命啊……”

他感觉自己蠢蠢欲动的少男心在要碎不碎的边缘,最终坚强挺住以后,他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烫得不能见人了。

赤井秀一则是想起自己之前把格兰玛尼当作女扮男装的神索……他的直觉竟然没出错!

好吧,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靓仔沉默点烟。

降谷零无奈地道:“对吧?还是要稍微改变一下……”

几个大男人除了伊达航外,愣是半点没有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而萩原研二觉得自己对姐姐的态度,不太好放到对早织身上,也跟着一起抓狂。

但几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

最后,还是赤井秀一看不下去了,他无奈地道:“在考虑这个之前,你们难道不应该想想,怎么帮她找回记忆吗?”

几人全体豆豆眼。

对哦,早织没有记忆,指不定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更别说其他的事情了……

“快点睡觉吧。”诸伏景光迅速趴在桌子上,含糊地道,“明天出去找人!”

赤井秀一:“。”这是他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