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人迅速的从车上跳下来,根本不理车站的人,自顾自的列队,背着枪和铺盖,嘴里“海枯、海枯”喊个没完。
付宁的脑瓜子“嗡”的一下血就涌上来了,手放在枪把上,拔腿就往站台上跑。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乘坐我们撤侨的火车?车上的物资呢?”
维持秩序的军曹瞥了他一眼,根本不答话,只是嘴里喊得更大声儿了。
付宁皱着眉头又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他抬手就把枪拔出来了。
周围的日本兵全都把视线移过来了,那个军曹也把手搭在了腰间,这时总算有个队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用俄语跟他说话。
关文慧一直就站在他旁边,立刻就翻译起来了。
那个日本人说,他们是征得了铁路部门的允许,临时征用了这列火车,车上原本也没有东西。
还说,他们是为了维持俄国秩序才进入远东的,是作为友好国家来帮助战火中的俄国人的。
现在根据命令,他们要继续往前推进了,不会给他们这个营地带来什么负担的。
说完,也不等付宁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他说起这个营地的时候,有些轻蔑的看了看周围衣衫褴褛的人群,满眼都是自得的优越感。
那些下了车的日本兵,排着队整齐的跑着往站外走了。
不到一个小时,站台上除了一列空荡荡的火车,什么都没有了。
关玉龙在车上从头儿跑到尾,跳下来对着付宁说:“付三叔,什么都没有!”
付宁憋了一肚子的火儿没处发,深吸了几口气,把枪放回枪套里,周身散发出一股生人莫近的气势。
没人敢上来跟他说话,只能看着他从站台上走回了院子里。
靠在库房的门框上,看着空了快一半儿的房子,付宁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把通信员叫过来了。
“喜子,给哈尔滨发报,问问他们,粮食呢?怎么变成日本人了?想让咱们吃人肉?让他们发个菜谱过来,要不就生啃了!”
“啊?!发这个?”喜子记着记着就不敢动笔了,他以为付宁会质问,或者大发雷霆,没想到就是这么不疼不痒的闲话。
“说人话他们听不懂,费那个事儿呢。”付宁嘲讽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