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海跪在蒲团上,点燃香后插进香火炉中,然后双手合十的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直到这样念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停歇。
钢盆中是他给胡明阮烧去的纸钱,此刻只剩下黑灰了。
“明阮啊,这么多年一直让你一个人在下面你也很孤独很害怕吧。”
“你还记得嘉誉吗?那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嘉誉聪明善良,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全身心信赖的爱人,这一生都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我本想着嘉誉结婚后就去下面见你的,不过可惜这次大概等不到嘉誉结婚了。”
“我想,嘉誉应该也不需要一个罪人父亲参加她的婚礼,像我这样双手沾满血的人活着也只能给她抹黑吧。”
傅长海望着桌案上的牌位苦涩的笑了笑。
“我知道明阮你可能也会觉得我脏觉得我狠觉得我坏,其实我也早做好了可能下地狱的准备了,我只是想……如果你真的在下面,没能等到我的话请一定不要伤心,因为我也不想脏了你下面的路。”
“我不会脏了你的墓,我会死的远远的,让你一直都干干净净的,好不好。”
傅长海说到这里时眉宇之间都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他的腿还没好全,经常要坐在轮椅上出行,这次跪了太久,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他扶稳了桌案才避免自己摔到地上。
他站起来,扶着墙走到保险柜旁,打开了保险柜,又在翻看那些早已经看了无数遍有关胡明阮的照片,只是最后多了一张傅长海的单人黑白照。
这是他留下的遗照。
傅长海越看心里就疼的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