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光破开点云层,洒落在她身上,仿佛形成一层薄薄的灯笼纸,糊在她周围。

粘稠、模糊,倒映着人来人往隐隐约约的影。

凌绮从口袋里掏出笔和面纸,她转了转笔在面子上写下一窜号码,递给老板娘:“如果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然后,我可以让霍封翊帮你找个心理医生。

凌绮理所当然地计划。

当然,她不是个看见人就要帮的性格,也没有想随意给霍封翊添麻烦。

只不过,凌绮扫了一眼眼前的老板娘,她的善恶现在真就在一念间了。

女儿被网暴,一个坚强的母亲撑了五年,看样子像是挺了过去。但实际上,她的内心怕不是早就崩得一塌糊涂了。

有人在钢丝绳上徘徊,她路过,倒是不介意拉一把。

凌绮背着包离开,现在离交卷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有少数几个学生已经出了考场,但大多数还是在考场窝着。

凌绮低头调试着手机,她将耳机里的音乐调大,调到足以震动耳膜让人眩晕的程度,她咽下喉咙里的一口闷气,压制住脑子里翻江倒海的回忆。

飒飒秋风掠过她的皮肤,她鼓膜胀痛,不过零点几秒的时间,凌绮突然反应过来,她手里还捏着手机和那根草叶,而草叶压根没动,身前没有风!

后脑猛地一疼,像是被手臂粗的木棍狠狠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