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知道,现下他在颜言亲人那里好感早就被败没了,打动颜言是第一要紧的事,打动颜言身边人也同样要紧。
两人带着人,暗中跟着暗卫,趁着天还未亮离开了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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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镇国公府
镇国公正在大发雷霆,胸膛剧烈起伏,书房中满地狼籍。
“季氏那个贱人走了,家里怎么就没钱了,这么多年,家里的银子呢!”
地上跪着的是府里的账房先生,听见镇国公问话,哆哆嗦嗦地回答:“老爷,咱们府里的家底本来就不多了,二十年前夫人嫁过来后掌了中馈,夫人用嫁妆也填进去不少。”
镇国公一个茶盏砸出去,大声吼道:“那就连三千两银子都拿不出了?让人家上门堵,我国公府的脸都丢没了。”
先生虽惧怕主家,听见这话心里也不禁暗道,何止脸丢没了,面子里子都没了,谁不知道镇国公夫人和离带着女儿回娘家了,宫里头也放出话来,说太子与颜小姐八字不合,为了颜小姐好,原本口头的婚约就此作罢,从此两个各自嫁娶,只是话里话外都有偏向女方的意思。
现下坊间早都传遍了,镇国公早就没了过去的得意,谁见了他说不定还会暗讽几句,这也是为什么镇国公在家里频频发怒的原因。
先生只是在府里做工,人家是良民,并没有跟国公府签卖身契,从前府中是夫人掌中馈,夫人善良对下人也和善宽容,先生这才在府里做了这么些年,现下季氏走了,账房先生也萌生去意。
“老爷啊,这些年府中锦衣玉食,还有您在外头往来应酬,记账后都是后来账上出的,夫人有钱基本都是她往里头贴补的,若不然早就撑不下去了,还有二小姐的首饰衣裳,三小姐的都是夫人给的,二小姐攀比老爷就给她,可这银钱都是老爷的俸禄,夫人说了,二小姐的东西不能在她那里出。”这话就差明着说,您的那点子俸禄都给您庶女买东西,能留下什么。
“滚!”这话戳到了镇国公的肺管子,惹得他一声怒吼。
账房先生也想滚,只是人家酒楼要账的就在外头等着,怎么着也得把这事解决了,吞吞吐吐将话说完,镇国公深吸一口气,只道让他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