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街上行人还不少,这个时辰已经空无一人,季氏看着外头朦胧的雨出神,忽然一个头戴蓑笠的男子走了进来,风吹雨斜,虽戴着蓑笠,身上的衣裳还是湿了不少,季氏一时没回过神,猛地跟来人对上了眼,男子笑了一下,季氏才反应过来,微点了下头,连忙别来视线。
颜言顺着季氏看过去,只看见伙计领着一个大叔往楼上走,背影挺拔,穿着一身粗布衣裳。
“娘亲,咱们走吧。”
季氏点点头,握住女儿的手,母女两个回到房里。
一夜安眠,颜言还在熟睡时,季氏便已经醒了,她是个认床的,前几日忙着赶路没法好好休息,这个问题不明显,昨晚在客栈季氏昨晚辗转反侧许久才将将睡着,清晨天刚蒙蒙亮便醒了,轻手轻脚地下床,给颜言掖了掖被子便开门出去了。
浣月知晓自家主子认床可能会早早醒来,听见门响便出来了,果不其然是季氏。
“夫人没有睡好吗?”浣月上前来。
两人往外走去:“瞧我这么大人了,竟还认床,说出去都有些丢人,左右睡不着了,我怕吵着娆娆,便出来走走。”
季氏认床是打小的毛病,初嫁给镇国公时两人甜蜜恩爱,每晚都是镇国公念话本册子哄着她睡,后来季氏习惯了国公府的床,镇国公也变了心,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以后的事。
浣月昨日来时注意到这客栈旁边并不是房屋,而是一条小河,听说是在山上流下来的,河上还横跨着一座小桥,看起来颇有意境。
主仆两个慢慢地往河边走,这边只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窄窄的小路,一不小心便能踩到旁边的泥土,弄脏的鞋袜。
京城从来没有这样的地方,季氏心里有些雀跃,也不在乎绣鞋脏不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