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斯越眼里,面前这人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全是咎由自取,丝毫不值得他同情,于是他冷着一张脸,语气疏离道:“还不是被那个假号码骗过来的。”

白向忻随手将针头拔掉,看都没看已经冒了血的手背,而是行动迟缓地坐了起来。

他笑了笑,目不转睛地盯着裴斯越的脸:“什么假号码?”

“你少装无辜,”裴斯越不耐烦地蹙眉,“我给那个号码发了信息过去,可十几个小时过去了,根本就没人回复我。”

白向忻想了想,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你发了什么?”

裴斯越懒得再叙述一遍,便将手机递了过去,“自己看。”

白向忻接过手机,入目便是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文字——敬爱的姜先生和姜夫人,您好,我是您们亲生儿子的合法配偶。在与您们分离的这十八年里,您的亲生儿子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如果时间合适的话,请您于这个月之前来到A市,我们一起相约做亲子鉴定......

“你给我的肯定是个假号码,不然以我的文采,不可能不给我回复。”裴斯越将手机拿了回来,顺手给孟林林发了个表情包。

白向忻忍俊不禁道:“是这样的斯越哥,江景辞的亲生父母已经寻找儿子十几年了,这些年里的冒充者就有几百人,你若是发这样的短信,他们可能把你当成......嗯,居心叵测的人了。”

裴斯越愣了愣:“原来是这样?”

白向忻安静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裴斯越看着对方如今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你——还是原来那个白向忻吗?”

因为有了宗文博的先例,裴斯越开始怀疑一反常态的白向忻也有问题。但无论对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他只有一点想要确定,那就是现在的白向忻还会不会对江景辞造成威胁。

这个问题问出口,裴斯越明显地发觉白向忻的眼神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