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把你关进这里的人,年轻的时候是个特种兵,”裴斯越将脑门贴着门,小声逼逼着,“我爷爷还让他把你打一顿,要不是我现在拦着,说不定你已经口吐鲜血,重伤不治而亡了。”

江景辞偏了偏头,让门外的声音更清晰些。

裴斯越还在继续:“所以说,我这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以后我若是又干了什么坏事,就拿这次的事情抵。”

算盘打得倒挺好。

江景辞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将想要破门而出的冲动压了下去。

让他无法逃避的是,他对这个人渣的偶尔关怀产生了某种畸形的依恋,他渴望着对方对自己的关注和靠近,却又难以控制地生出排斥感。

他想要死死堵住对方的嘴巴,让那些不知真假的花言巧语无法消磨他的意志——他怕自己会心软。

房间漆黑,凉白的月光从狭窄的窗户照射进来,将少年的身影照得如墨一般,藏在眼底深处的疯狂与恨意再一次被好好隐藏,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江景辞,你是不是睡着了?”

门外的裴斯越半晌没有听到动静,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简直是喂了狗,“睡着了也得给我醒过来,我把刚才的话再讲一遍。”

“没有。”江景辞可能是嫌他太吵,终于出了个声。

裴斯越这才放下心来:“我爸已经让人去找你被人诬陷的证据了,你会没事的。”

江景辞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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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三楼主卧里,裴老爷子半靠在床头,手里正捧着一碗小汤圆在吃。

老夫人的项链就放在枕头边上,镶嵌在上面的十几颗宝石正闪耀着人民币的灿烂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