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跟随田秀来到了他的府邸。
两人刚一进府,田秀的一众夫人、子女早已等在院子中迎接。
田秀为成蟜一一介绍了这些人,成蟜热情的同他们打过招呼,心中的感动又加深了几分。
这个时代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普通人之间是不会把家人介绍给对方的。
田秀带着成蟜来到后堂就坐。
“公子,宴席得稍后才能准备妥当,先喝口茶吧!”田秀热情的招呼着成蟜喝茶。
成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赞道:“此茶清香扑鼻,兄台果然懂得享受。”
田秀笑道:“公子谬赞,不过是些山间野茶罢了。”
两人说笑间,孟赢来了。
刚才两人在院子里就已经见过面,只是人多并未说上话。
见到孟赢牵着一个孩子进来,成蟜起身行礼:“侄儿见过姑母。”
孟赢把身旁的乐业推上前,让他叫阿兄。
乐业似乎有些怕人,又躲到母亲身后。
“你这孩子!”孟赢冲着成蟜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孩子从小就怕人。”
成蟜摆摆手:“哎,孩子还小,总归是怕人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成蟜目光中闪烁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田秀说道:“公子,你可是在想念自己的妻儿?”
成蟜点头。
“这次我困穷来投,真不知妻儿如何了,只怕他们此时已经遭了秦王毒手!”
成蟜说到此处黯然神伤,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
田秀能看得出来,他这是真的伤心了,而非做戏。
孟赢主动宽慰:“成蟜啊,别伤心,你的妻儿不一定会有事。”
成蟜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说道:“多谢姑母宽心!”
“姑母!”成蟜忽然跪下来,对着孟赢行了一个大礼,祈求道:“求姑母念在父王的面上,出手帮侄儿将妻儿救回!”
孟赢一听,为难的看向田秀,这种事情她一个妇人可做不得主。
“公子不必如此!”田秀上前扶起成蟜,说道:“我已经安排了人到咸阳打探消息,如果有机会定会救回公子家眷。”
成蟜闻言,涕泪交加。“若丞相能救回我妻儿,成蟜必不忘丞相、姑母再造之恩。”
言罢,成蟜又对着二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很快,宴席摆好了。
田秀请成蟜到大厅用餐,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成蟜喝的有些多了,被几个人搀扶着下去休息。
第二日清晨,成蟜刚刚酒醒,就听说田秀请他到书房一叙。
成蟜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跟着下人去了。
来到田秀书房。
成蟜刚准备躬身见礼,田秀就打断了他。
“公子,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不必多礼,请坐!”
成蟜坐到了椅子上,却只敢坐半个屁股上去,一副拘谨的样子。
田秀看着他拘谨的样子直摇头,“公子,论起辈分,你要喊我一声姑丈,论起私交,我与你父亲也是好友。”
成蟜听后虽然依然紧张,却没刚才那么拘谨了。
让他放松下来以后,田秀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说是给他解酒。
一盅茶喝下去,成蟜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丞相,不知您请我来所为何事?”
田秀虽然说了两人现在是姑侄,成蟜却不敢喊他姑丈,依旧是喊丞相。
“公子,你这次到我这我可有什么打算吗?”田秀没说明叫他来的目的,而是先问起成蟜日后有什么打算。
成蟜眼神中流露出几丝迷茫,他望着头顶的房梁,呆呆的摇摇头。
秦国是回不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公子,不如你就留在赵国吧!”田秀主动向他抛出橄榄枝。
成蟜苦笑道:“丞相,成蟜如今已是丧家之犬,能得到您收留就不错了,除了赵国还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