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仿若一头沉睡的巨兽,夜幕之下,霓虹闪烁掩盖着即将汹涌而出的暗流。市政厅内,灯光璀璨如白昼,市长就职典礼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各界名流云集,镁光灯闪烁不停,现场弥漫着庄重又热烈的气氛。然而,在这繁华表象之下,致命的危机正沿着看不见的脉络急速蔓延。
徐麟一路狂奔冲向市政厅地下,额前的汗珠滚落,眼神中透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着王海涛那充满癫狂的声音:“徐麟,你阻止不了的,市政厅地下的病毒罐连接着全市供水系统,而你的警队同事们,现在都带着激活的芯片站在典礼现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催促着他争分夺秒。
在昏暗潮湿的地下通道,两侧的监控屏散发着幽冷的光,上面的画面如噩梦般可怖。数百名警员整齐列队,护送着市长稳步前行,他们领口的警徽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仿佛被恶魔附上了诅咒。徐麟心急如焚,脚步不停,手中紧握着从市长专车底盘扯出的病毒胶囊,那冰冷坚硬的触感,此刻却如同烫手山芋。
这病毒胶囊造型奇特,外壳布满繁复的纹路,中心位置嵌着一块散发着幽光的“血蛭之眼”碎片,似在嘲讽着徐麟的无力。他刚要仔细端详,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麟警觉地回头,只见陈嘉裕手持枪械,眼神冰冷,一步步向他逼近。
“国际刑警刚刚收到证据,你才是‘普罗米修斯’在中国的负责人。”陈嘉裕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她耳后鳞片若隐若现,显然已被变异病毒控制,沦为了“血蛭”的傀儡。
徐麟心中一紧,深知此刻解释无用,他身形一闪,敏捷地躲到一根承重柱后。“陈嘉裕,你清醒一点!这都是王海涛的阴谋!”他大声呼喊,试图唤醒她残存的意识,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柱子飞过,激起一片碎屑。
此时,时间紧迫得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炸弹,每一秒的流逝都揪着徐麟的心。他深知,密码若不及时破解,整个城市将陷入万劫不复。徐麟的目光再次落在病毒胶囊上,那些刻在外壳的神秘符号似在向他挑衅。他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一片混乱,拼命思索着线索。
突然,林家宅 37 号灭门案的场景如鬼魅般浮现。那夜,血腥与恐惧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叶先国如疯魔一般,在墙上用血画出一组扭曲的符号,当时徐麟以为是邪教图腾,可如今,在这生死关头,他恍然惊觉,那或许是“血蛭”基因的碱基对序列,是解开密码的关键!
他紧闭双眼,集中精神,试图从记忆的深渊捞出更多细节。那夜的惨叫、火光、刺鼻的血腥味……在混乱的记忆中,他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叶先国倒在地上,眼神空洞,身旁的日历被鲜血浸透,隐约能辨出“57 岁零 13 天”的字样。
徐麟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难道,这就是密码?”他颤抖着双手,将数字输入病毒胶囊的密码锁。
就在密码输入瞬间,胶囊“咔嚓”一声,弹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飘飘悠悠落在地上。徐麟俯身捡起,当看清照片内容时,他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
照片上,1995 年的除夕夜,东南亚的某个昏暗实验室里,徐麟的前世——那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身影,正抱着啼哭的婴儿。婴儿的小脸哭得通红,脚踝处的六芒星胎记格外醒目,与王海涛儿子的胎记一模一样。
“你当年说要‘拯救’他,”王海涛不知何时出现在通道尽头,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透着无尽的怨毒,“结果你们把他变成了第一个实验体!”
徐麟的双手开始颤抖,照片险些从他指尖滑落。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回溯,那些被尘封的画面逐渐清晰——实验室里,婴儿的啼哭、同事们冷漠的眼神、自己内心的挣扎……他曾以为是为了科学,为了所谓的“大义”,却没想到亲手铸就了这场悲剧的开端。
王海涛一步步走近,脸上的肌肉扭曲,眼中的仇恨似要将徐麟吞噬。“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等你亲眼看着自己种下的恶果。”他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