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几个新来的。”远处一墨绿色长袍男人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后随口道。
他身边的同伴眯起眼睛打量着,嘴角翘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不怕死呗,总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死了也好,到时候就少了些意外。”
男子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远处那几道身影上来回逡巡。
热风卷起他额前几缕散落的黑发,露出下面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注意到那几人行走时的姿态——灵气内敛,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既不快也不慢,隐约觉得他们似乎早有准备。
他的沉默也引起了同伴更多的注意,原本懒散倚靠在长枪上的身体瞬间绷直,亦是默不作声地紧盯着。
就在几人接近“城墙”残骸,直至最后越过“城墙”后,没有片刻停留地继续深入,他们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可预想中的惨剧没有发生,没有凄厉的惨叫,没有飞溅的血肉。
那三人一骆驼的毫发无伤,继续往里走,期间虽然也有停顿,看样子也只是辨别方向,而非遇见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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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巴勒西诺尔城旧址的当然不是旁人,而是云奕一行三人。
他们的动作如此突兀而决绝,就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凝固已久的时空,刹那间吸引了荒漠上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疯了吗?!”一个满脸风霜的刀客猛地站起身,腰间七把长短不一的刀鞘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他的独眼睁得滚圆,浑浊的眼球里映着那三个逐渐远去的身影。
整个废墟外围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骤然沸腾起来。
原本或坐或卧的修行者们纷纷跃起,动作快得带起阵阵残影。
有人施展轻功踏沙无痕,有人催动法器凌空飞行,更有人直接撕开珍贵的遁地符箓——眨眼功夫,数十道身影便如嗅到血腥的秃鹫般聚集在“城墙”边缘,甚至精确地围堵在云奕他们进入的位置。
灰白色的城墙残骸前,人群形成了诡异的沉默。
他们不清楚云奕三人是如何做到进入废墟还能活下去的,却也没有人敢贸然跟进,那些平日里自诩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此刻都死死盯着看似人畜无害的废墟,只能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
有人态度诚恳,许以重诺。
有人则是恶语相向,直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