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昨晚的查证？”山田也跟着疑惑道。

的确，前面三名受害者中，只有松冈和铃木酒店有关联！

“原来如此，伪造成连环杀手的连环杀手吗……”天树这时已经明白过来。

他是米花署中，第一个介入到这起连环杀人案中的，对之前三起案件，他也一直有关注。

“什么意思？”源纳闷的看过来——推理，是源的相对弱项。

天树见署长深沉地不说，于是替署长解释道：“之前三起命案，其实本来就很奇怪吧？死者的死因完全不同，一旦由死因进行凶手画像的话，得出的结论也不同，故而警方一直也不敢完全以‘连环杀人犯’来搜查。”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三起案件的凶手不同啊……”山田还是没懂。

“的确是这样，不过一般来说，既然已经在暗网上约好，是要伪造成同一人所为令‘四人’相互造出不在场证明，那么正常来说，应该将杀人方式也约好才对，所以合理怀疑的话，组织者的动机，其实是反过来的、或者说是有下一层的。

“换而言之，也就是在案件中，存在着‘被警方发现是不同凶手所为’后，对凶手依旧有利的一面。”

天树此时说的，属于纯粹的逻辑推导。

不过的确只要想到这一步，之后想要确认起来也就很简单——如果有两起案件，是同一名凶手所为，那么这两名受害者之间，很可能会有关联、哪怕只是弱关联。

同样“无毒却有针孔的红酒”，其实也充斥着这种利用“反向思维”的误导，可见凶手的思维模式就是这样。

而且这也证明了，凶手想要犯下的至少两起命案之一，应该就是这第四起！

于是白石连夜让警署的人，进行“人工大数据”式的排查，最终发现了松冈与铃木酒店有关联。

虽然只是住了一晚酒店，但是白石在调查松冈的报警记录后，也发现了长仓这个人——因为已经时隔半年，而且在出警记录中写明两人是“情感矛盾”，所以一开始长仓并没有被列入嫌疑人。

不过白石这时却跟着想起了，山岸曾经和自己提过的“女性跟踪狂”的事情，于是大致猜到了凶手的杀人动机。

虽然白石没有亲眼见到片桐，不敢确定有问题的是她，但也知道凶手的真正目标，肯定是山岸！

如此一来，白石自然一直盯着山岸这里，最终成功将凶手擒获。

……

一众警员，这时将两名嫌犯押走，白石并没有跟着——后面的事情，白石最多签个字就可以，作为署长，今天已经可以下班了。

山岸这时显得有些落寞——白石看出她情绪不对，特地嘱咐说山岸可以休息一下，下午再去警署录笔录。

大家都离开后，山岸忍不住对白石问道：“白石署长……这次案件……是不是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告诉片桐……不，告诉长仓……”

白石直接打断道：“当然不是，难道因为跟踪狂有可能演变成杀人犯，就要全社会对跟踪狂予以配合吗？怎么可能有这么荒谬的结论……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山岸小姐你做得不周全的地方，就是没有立刻协助松冈先生报警。”

当然，报警了也未必有用，就像松冈此前也报警过，只是并非在米花町。

连女性被跟踪，都很难能立竿见影的解决，更别说是一个大男人被跟踪了……

只是如果米花署处理，肯定会格外在意“有可能演变成更严重的犯罪”这种可能性。

“诶？可是长仓女士并不是跟踪狂吧……”山岸闻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白石的逻辑。

“不，毫无疑问，就是跟踪狂……如果反过来，是女性要分手，而男性之后跟踪的话，无疑是跟踪骚扰行为的范畴，那么当然反过来也成立。”白石表示，法律面前男女平等。

山岸一时没转过来弯，还无法立刻想开的说道：“可是……长仓女士那时应该还怀有身孕……”

“怀孕只能从轻免罚，并不改变跟踪骚扰的性质，而且东岛国女性有独立的生育权，法律上来说，她对松冈先生的跟踪，并没有正当性，而且作为一名成年人，被酒店拒绝后就在外面生等一夜导致流产这种事情，自己也要负完全责任。”白石很笃定地给山岸普着法。

不管怎么说，听到白石这么说，山岸的确好受了不少，否则她也有些陷入矛盾与自我质疑之中……

之前长仓自白的时候，白石窗外也听到了，当时就吊在长仓身后，隔着窗户也能听到。

如果长仓只是杀死松冈的话，白石还能稍微同情一下，不至于这么刻薄，不过这种自认为受了一些委屈，就到处迁怒别人的家伙，白石没什么好印象，下手稍稍重了一点点也正是因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