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差池之间,黄蜂群般的乌坎那斯人已经开始纷纷扯住战马弹射掉头,并回身开始反冲,霍亨?巴赫有些发懵地望着远处冲向自己而来的乌坎那斯骑兵,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再次兴奋大喊道:“准备长矛,迎敌!”说着抹把额头汗水,双手紧握长矛,咬牙切齿好似准备来场硬生生的血肉对冲。
然而,已经狂奔到眼前的乌坎那斯骑兵们突然再次扯马拐转,犹如巨浪撞到礁石被劈成两边,化作两拨分别向两边逃去,而伯达战马也突然发力,弹射像离弦的箭般飞驰,驮着贴在自己背上的乌坎那斯人,身影如同一道道飞石般嗖嗖嗖与铁甲骑兵门擦肩而过,这才发现围堵出现空挡的铁甲骑兵疲惫至极,呆懵且无力拦截从空档逃出包围圈的乌坎那斯大军。
霍亨?巴赫张嘴喊道:“弓箭准.....”却又收嘴看着面前飞快掠过、不停尖叫的乌坎那斯人发呆,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无奈,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接着是成群的曼丁骑马回身狂奔追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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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至,天边的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将整个雪地染成了片血红,乌坎那斯骑兵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雪地里凌乱的马蹄印,骑着那匹油黑战马的陶氏?曼丁来到铁甲军面前,脸上带着阴冷,双眼紧紧盯着霍亨?巴赫,随即用指头点点自己脑门,用曼丁语道,“不是他们马快,是你脑子慢。”说完带领大军,沿马蹄足迹追赶乌坎那斯人而去......那马蹄声在暮色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一片寂静的雪地,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寒风袭来,从太阳升起到天上挂满繁星,夜以继日,乌坎那斯人在前、曼丁人在后,双方追追停停整整十数天,这期间,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将整个世界都覆盖在片洁白之中,逃亡的乌坎那斯骑兵们犹如一个个包囊,缩在马背上在雪地里艰难前行,显得有些凄惨狼狈,而曼丁人则紧紧跟随其后,如同饥饿的狼群,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直至乌坎那斯骑兵们似乎无路可逃地闯过破败的马格纳长墙,进入了伯尼萨帝国境内。
天色微亮,旷野中的乌坎那斯骑兵群也疲惫至极地开始放缓步伐,换过的伯达战马也低垂着头,喘着粗气,马蹄在雪地上拖出长痕,就在这时,他们却开始转向折返,那整齐的动作仿佛经过了精心的策划。紧追而来的的陶氏?曼丁远远望着乌坎那斯骑兵群露出的这个回行弯破绽,长舒口气,抬起手,正想发号施令攻击,突然远处一座巨大的城堡出现在视野,那城堡高耸的灰色城墙,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黑中泛黄的巨大城门紧闭着,但城门前那被踩踏清理的宽敞道路却好似说明它的繁荣。
还不等陶氏?曼丁问话,巴萨?墨郁催马上前讨好道,“这是兽血巴赫家的小奥古斯塔城,就是咱们那个愚蠢的白皮人盟友,这座城里面居民不下三十万,是个比较富足的地方。”说着面露贪婪地也望向小奥古斯塔城。
陶氏?曼丁扭过脸,鄙视地瞟了眼巴萨?墨郁,好似难以抉择般微微皱起眉头,面带鄙夷地问道,“萨沙他们接下来会去哪?”
巴萨?墨郁思索片刻道,“他们只能抵达库普兰河,然后顺流而上折返逃进滚儿山,但那里现在有咱们的大军,他们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应该是想兜个圈子甩掉咱们,不过这些乌贼非常狡猾,也可能有其他鬼打算。”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陶氏?曼丁的脸色。
陶氏?曼丁再次抬起头,默默张望着远处的小奥古斯塔城,凝视片刻后道,“是不是再往北就是那个帕夏家的天鹅堡,昨天好像他们骑兵主力也在,估计也是疲惫不堪,应该三五天赶不上来。”
巴萨?墨郁忙劝道,“我觉得还是应该首先追击萨沙?格勒他们,等返回来咱们再...”可话还没说完,陶氏?曼丁便抬手打断,向身后的亲信将领牧荒?曼丁道,“狡猾的萨沙?格勒,让我有些难以取舍。”说着好似征求意见般望向这个忠诚的下属。
望着远处已经理顺路线的乌坎那斯人,又看看陶氏?曼丁那紧盯小奥古斯塔的眼神,牧荒?曼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露狡黠道:“冬季大雪已至,兔狲永远跑不过雪豹。”
陶氏?曼丁会心一笑,随即向后传令道,“牧荒?曼丁携右怯奢军继续追击,将乌坎那斯人封堵在库普兰河边;其他人伐木制造攻城抛石机,咱们先拜访这个小奥古斯塔,提前讨剩下的佣金和过冬的给养。”......
寒风呼啸,带着的大军萨沙?格勒翻过马骨坡,终于找到了那些绕道逃亡的族人,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刺骨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众人的脸庞,几名乌坎那斯装扮的弗林锡骑兵来到近前,恭敬行礼道,“老爹,我们带路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把他们交还给您!”他们那不太熟练的乌坎那斯语在寒风中显得有些模糊,且充满疲惫。
萨沙?格勒热泪盈眶,激动地握住弗林锡骑兵的手,声音颤抖道:“请给我兄弟润士?丹带话,他的恩情我们将永生铭记,如果我们活着回去,承诺他的借道钱将加倍奉上!”说着眼角开始落泪。
弗林锡骑兵们裹了裹身上厚重的皮披风,身子在狂风中瑟缩着忙不迭压低声音,凑近萨沙?格勒道:“是天气严寒,乌坎那斯人翻越了褶皱山,并且一直沿着山区而行,所以其他领主们也无法在冬季的开展阻击,而且这些乌坎那斯人也没有劫掠,只是快速通过,所以顺利穿越了边境,这事与伯尼萨任何领主贵族都毫无干系。”
萨沙?格勒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心领神会地不停点着道:“天意如此,谢谢你们这些好心人!”说着伸手从腰间解下个沉甸甸的金币钱袋,扔向弗林锡骑兵们,目送他们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
在完成与逃亡族人的汇合后,萨沙?格勒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散架般瘫坐在马上,却又不敢停歇地带着疲惫的骑兵们,保护着妇孺车队向西行进,车队的车轮在厚厚的积雪中艰难地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如同大地在痛苦呻吟。
寒风吹过,车队里乌坎那斯老人悠扬地低声哼唱:
牛儿啊
你只是想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