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庄之外,完颜术静立于虚空之上,衣袂随风肆意翻卷,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超凡脱俗的仙韵,恰似仙人临世,俯瞰着下方尘世。
村落里,村民们各自忙碌着,袅袅炊烟升腾而起,交织出一幅充满烟火气的画面。完颜术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一切,脸上不自觉地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安然,仿佛眼前的景象契合了他内心深处对人间至美的某种期许,令他十分满意。
一直毕恭毕敬站在完颜术身后的老者,这时微微向前倾身,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剑首,您瞧那个叫阿牛的孩子,可是万中无一的雷霆剑体。如此惊世的资质,您为何不把他带回剑渊,精心栽培一番?假以时日,待他在剑渊的悉心教导下成长起来,必定能成为一代剑道巨擘。”
完颜术听闻,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温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机,如今身体的经脉和根基都已成型,寻常的修炼路径对他而言,已然布满荆棘,难以通行。即便我们强行将他带回剑渊,倾尽所有资源去雕琢他,恐怕最终也难以让他达到理想中的高度。强行扭转他的命运轨迹,不仅无法助他一臂之力,反而可能会害了他。”
老者听完,不禁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惋惜,仿佛在为阿牛那被错过的天赋和机遇而扼腕。
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后低声附和道:“剑首大人所言极是。这孩子天赋绝伦,本应在剑道上大放异彩,只可惜造化弄人,错过了最为关键的修炼起步阶段。如今这般情形,就算我们有心帮扶,怕也是无力回天,实在是令人深感遗憾呐。”
完颜术微微颔首,深邃如渊的眼眸始终未曾离开远方那个逐渐被茂密山林吞没、最终彻底消失不见的胖子身影。
他轻启薄唇,缓缓说道:“人生之路漫长而崎岖,每个人都有自己注定要走的轨迹。就像阿牛,虽然错失了修炼的黄金时期,但他的心性坚毅如铁,意志力更是坚不可摧。拥有这般心性和毅力,说不定能在困境中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独特道路。我们无需强行干预他的人生,只需在适当的时候拉他一把,一切皆有定数,顺其自然便好。”
老者连忙恭敬地弯腰低头,满脸都是崇敬之色,应声道:“剑首大人目光如炬,见识卓绝,老奴佩服得五体投地。大人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老奴受益匪浅。”
就在此时,数道黑影仿若鬼魅般,毫无征兆地骤然出现在完颜术和老者身后。这些身影个个身姿挺拔,如苍松般傲立,气息内敛,周身散发着一种久经磨砺的高手气质。
他们整齐划一地向着完颜术二人恭敬地行了一礼,齐声喊道:“见过剑首!”声音高亢嘹亮,整齐划一,仿佛经过无数次严苛的演练,在这空旷的天地间久久回荡。
完颜术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示意。随后,他用一种沉稳而坚定的语气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此地由本座亲自镇守即可。无需担忧,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然而,听到这话,那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为难之色。尤其是其中一名身形矫健、英气逼人的年轻人,更是忍不住向前迈出一步,对着完颜术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和恳切:“剑首,这……此事干系重大,关乎多方安危,仅凭您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周全应对。不如让我们留下,也好在关键时刻助您一臂之力,多一份保障。”
话还未说完,就被完颜术身旁那位满脸威严的老者厉声打断:“放肆!剑首的命令,你们也敢质疑?还不快滚!”这声怒喝犹如雷霆炸响,携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慑力,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
几人被老者这一吼,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连忙低下头去,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为首的那个年轻人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似乎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再次向完颜术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是,属下遵命。剑首大人若是有任何吩咐,请随时传讯于我们,属下等人必定会披星戴月、全力以赴前来支援。”
完颜术依旧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如水,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且不容置疑:“去吧。莫要耽误时间。”
得到允许之后,那几人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他们纷纷再次向完颜术行过礼,然后身形一闪,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瞬间化作数道耀眼的流光,朝着远方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天际之中,只留下了完颜术和那位老者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老者看着那几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冷哼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嘟囔道:“现在的这些个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竟然连剑首大人的命令也胆敢提出质疑,简直是无法无天!”
一旁的完颜术听到这话后,只是微微一笑,他的语气显得十分淡然,仿佛对这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无妨,玄良,你即刻动身返回剑渊吧,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玄良闻言,连忙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剑首大人!”话音未落,他便转过身去,以极快的速度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
而此时的完颜术,则依旧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凝视着远方,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高深莫测的问题。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种静谧的沉睡,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孤独而又神秘。
在村庄之外,完颜术静立于虚空之上,衣袂随风肆意翻卷,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超凡脱俗的仙韵,恰似仙人临世,俯瞰着下方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