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压低音量,唯恐惊扰到搜查中的百骑。
侯杰没好气的拍了他后脑,又看了眼李君羡,这才小声解释道:
“虽然咱们与百骑司联手查案,但终归不是百骑司的人,怎么能抢着活干!”
“李叔还罢,知道咱们理清线索,算是立了件大功,不至于吃了肉,却连口汤都不让别人喝。”
“但在其他不知情的百骑看来,咱们抢活干,就等同于和他们抢功劳,无辜惹人记恨!”
程处弼若有所思,扭头瞄了眼李斯文,见他同样点头,便果断打消了前去帮忙的念头。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众人便将目光集中在书桌后,那张拔地而起,直通房顶的石架上。
若是只大致扫上一眼,不细细打探,只会下意识的觉得,这张石架与墙壁浑然一体,密不可分。
可若是凑近了细细打量,就会发现石架的框架下,却是两件大小不一的石架相互嵌套。
最外层的石架确实无法撼动,但被包裹在内的小石架...应该是机关固定,找对方法不难搬动。
与李君羡对视得到许可后,一位百骑摘下手套,只见其手指细长远胜常人,白皙到连毛孔都细不可查。
手指摩挲间,百骑很快便确定了机关所在,半跪在地上,膝盖正好与抛光地砖相契合。
抽出底层的两层石板,底层与地砖相连的石板上,赫然出现一道,与桌上鎏金狛犬镇纸的底座相吻合的凹槽。
而将镇纸嵌合其中,缓缓转动后,应声而动的,却不是被镶嵌在外层石架中的小型石架,而是以镇纸为把手,抬起的地板砖...
对此,李斯文张了张嘴,不知该做如何评价,思来想去也只能说一声吊诡。
倒不是说李道彦多此一举。
至少...若是搜查人员将注意力全放在小石架上,想方设法的将之移开,那便中了李道彦的算计,忽略真正的暗道入口。
但要说李道彦心思缜密吧...连同上层被移开的那两层石板,暗道上方,却只有不足正常人腰高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