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杜敬同用最嚣张的语气说出最怂的字眼,众人皆是忍俊不禁,捂嘴忍笑。
刚才那么大声,还以为他是要破罐子破摔,没想到是怂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李斯文起身走到胡凳旁,冷笑一声:
“杜敬同,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若是你不帮着李道彦诬告于某,你我二人...又何至于走到今天?”
见杜敬同连连点头,生怕惹恼了自己,李斯文玩心大起,慢悠悠的说道:
“某知道,你贩卖玄甲、弓弩发了大财,手里宽裕,生活美满,背后更有数之不尽的世家门阀争先保你。”
“你视某如生死大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现在却在某面前哭求一条生路...”
“只是,你一点也不尊重某,甚至都不愿尊称某一声蓝天县公...”
听这话,杜敬同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
他大抵是看明白了,李斯文这明显就是在公报私仇,目的也不是想审讯出幕后之人的根底,而是切切实实的想玩死自己!
此时的杜敬同,真的很想扬起脖子,义正言辞的喷一句‘有种你弄死某,叫一声某是狗娘养的’。
但他从小娇生惯养,根本没吃过苦头,又怎么会有视死如归的勇气。
只垂着脑袋,带有哭腔的求饶道:“蓝田公,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是某利欲熏心,被韦待价的甜言蜜语迷了心智,但某是真的不清楚,李道彦四处搜寻玄甲,是为了日后诬告你...”
一听这话,牢房中众人,无不是脸色惊变,面面相觑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韦待价...那货不是被抄家治罪,流放岭南了么,怎么会出现在长安,摇身一变成了淮安王府的幕僚?
李斯文脸上也少了几分淡然,直到韦家事毕他才想起来,那个最先顶撞自己的韦待价,是何等人物。
早年门荫入仕,遭房遗爱谋反牵连,后在边境蹉跎数十年。
最后因功受封右武卫将军,从此平步青云。
先后擢升礼部尚书,金紫光禄大夫,吏部尚书,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出任燕然道行军大总管。
而吏部尚书又称作吏部天官,掌大小官吏升迁降职,唯有皇帝身边最信任的臣子才有资格任职。
大唐当前的前后两任吏部天官,分别是国舅长孙无忌、皇后养父高士廉,可想此人受皇帝多大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