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影歪头看过去，等他挂断，“你这是给谁打的？”

“家里人。他那边准备这些东西送过来需要半小时，能说说为什么突然等不及了么？”

“之前咱俩聊过袁朝俞不对劲。”

“嗯。”

“我一开始只想到了代偿，就是把自己身体感受到的痛苦转嫁到其他要么血缘亲近，要么命格相似的人身上，用来减轻自己受到的伤害。直到我感觉到袁朝俞身上的生气也削减得不正常，那就应该不仅仅是代偿了。”

“更严重？”

“对，”姜含影重重点头，又没忍住咬了咬牙，“我猜那家伙还用了人命来填补缺陷。”

听到还关乎人命，李承宵气息也跟着变了变。

“填补缺陷，是什么缺陷？”

“石胎孕育也是需要养分的，就跟人类胎儿差不多，但它需要的养分比起人类胎儿就大太多了，所以它孕育的时间称得上漫长。本来石胎和人类胎儿都是自己吸收够了养分发育成熟，到了点自然而然就会诞生，但要是有外界养分强行注入，那它诞生的时间就会被动提前。”

“那些人命就是外界养分？”

“嗯，还得是很年轻鲜活的，这样的生气才足。像是那种不够健康，或者已经走下坡路的身体，还不够格，提供的养分也寥寥。”

“这说法听起来有点像人祭。”

“差不多吧。而且被迫提前诞生的石胎，因为得到的养分不纯，诞生的时候灵就会动荡不稳……”说到这，姜含影不由恍然，“要真是这么干的，那祂还真是打的好主意啊！”

虽然姜含影没说下去，不过李承宵还是听明白了。

灵动荡不稳，应该就跟人的身体和灵魂无法达到百分百契合差不多，这个时候也就更容易把两者给分开，取走自己想要的那份。

以人命做工具，算得够狠够准！

“姐，李教官，收拾好可以回酒店卸妆了。”

姜含影偏头看向便宜主人。

李承宵顿时意会地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

姜含影抬手就把戴在头上的那几件首饰给摘了，等裴媛走到跟前，直接往她手里一放。

裴媛：“……”

“我刚才说的是，你跟越灼回酒店，我跟教官就不回了，直接走人。”

“现在外头雾开始散了，那我帮你们叫车？”

“不用，有车。”

没一会，裴媛跟着出来，就看到了姜含影口中的车。

一辆彪悍的大型越野，停放在还没散尽的白雾里，像一头黑色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