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多做解释了,毕竟解释了也对我没有什么好处。我若是说春森老师对我影响也没有那么深,在他们看来,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也很难办。

我把烟递给他们,问他们要不要抽。

于是三个人都排在窗台口上抽烟,白烟缭绕,我想起我在国内和我爸两个人放空时候就一起抽烟。我爸说,这是男人的浪漫。我每次都会被我爸这种发言戳中笑点,但也不知道自己笑的是什么,可能是感觉这种生活很不错吧。我抽了一两口的时候,突然发现楼下有一些女生兴奋地观察我所在的方向。

我顿时惊醒一件事——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个帅哥在我旁边抽烟!

“……”

诸伏景光最先注意到我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我可以给你们拍照吗?”

降谷零一听,顿时失笑起来:“…看来你真的恢复精神了。”

诸伏景光也倚在一旁跟着笑起来:“确实如此。”

“……”

我在你们心里面到底是什么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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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警察之间做了一个协议,让春森老师看我结束完集体治疗。这次说是集体治疗,更像是分享大会,题目是「onetruth,onelie(一个真相,一个谎言)」,心理问题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内在压力得不到释放而产生的,所以一个简单的诉说就是治疗的过程。

题目要求参与的人一定要说一件真实的事情。这件真实的事情越奇怪越好,越匪夷所思越好,但是他不需要说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因为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面,就像是玩百物语一样,没讲完一个故事就可以吹灭一盏灯,所以大家都感觉很刺激

,甚至有不少人真的开始讲鬼故事。

当然,也可能是我起了一个坏头。

我说,我以前学校有个传闻,因为学校临床医科练习用的尸体不够用,如果能带尸入校者,可以免一门课的费用。有个家里没钱的学生就是真的带了尸体来学校,而这个尸体是他母亲的,原本这『带尸入校免学费』就是个假消息,现在这种情况让学校骑虎难下。最后还是以学生捐赠尸体为由,免了他一门科。

一般学校的尸体都是反复再利用。

他母亲的尸体自然也是利用。

哥们本来学的临床医学,这解剖课是想避也避不开的,于是就撞上了他解剖他生母的事情。老师也想着要帮他换,结果他硬是硬气地答应下来,不用换。第一堂课那人昏倒了,这对医科新生来说也算是见怪不怪的,结果人一醒来就开始抓自己的脖子,说有人勒着他的脖子,他脖子上还跟着出现了一圈红痕,连滚带爬地夺命一样地跑出解剖室。

后来听说他并不是因为母亲自杀而顺势把尸体带到学校的,而是——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做了一个双手交叉拉绳的动作。

“太假了吧,怎么可能做梦之后,还会出现红痕呢?众目睽睽之下,还会有人勒他不成?”学生们都是倒喝彩的声音。

春森老师在旁边附和道:“不一定啊,你们没听过『圣痕(stigmata)』吗?有一种说法是这样的,当人体精神状况达到某种极限的时候,会连带地在身体上出现某种相对应的变化。简单讲,就是意识影响现实。不说这么离奇的,简单就是,人紧张的时候不是也会胃疼吗?”

春森老师在学校也算是权威了,她这话一落,大家都将信将疑起来,看向我求证。我自然不可能说是真话还是假话了。这个活动的意义就是让人放开身心去谈论自己,而不是去谈论真相。但春森老师帮忙调剂,整个氛围就热闹活跃得多了。

春森老师也最后加入了我们的活动。

她语调轻松地说道,我其实会催眠杀人。

大家听罢,都是哄堂一笑。春森老师也跟着笑了起来,仿佛在印证她的开玩笑一样。而这间房间的隔壁全是等候的警察。

我并没有透露任何事情,也不知道春森老师怎么会这么自爆。结束的时候,春森老师问我,如果她说是为爱和复仇做这件事情的话,有多少人会相信。

我说,至少有一个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