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们很年轻,年龄也相仿,血液里总是蔓延着对性的渴求。陷入热恋的他们经常做爱。

深冬的严寒有被驱赶的势头,雪山顶的积雪消融变薄,冰封冻结的罗马有了软化回暖的迹象。人们被寒冬锁死的热情又活泛起来,商铺、酒场和妓院渐渐开张,护民官的职务就显得多了。

阳光逐渐盛起来,到了中午时刻,像金面罩一般披挂在罗马大理石的建筑上。

以至于赫伦不必点燃书房的蜡烛,都能将羊皮纸的文字看得清楚。

桌上的羊奶一口没动,青葡萄串完整地放在小盘子里。他在阅读公文时,不怎么喜欢吃东西。

他穿着金红色的官袍,衣摆有细密的银线镶边。指间还戴着那枚蓝玛瑙金戒指,那已经成了他专属的官印,具有否决元老院提议的效力。

卢卡斯躺靠在他背后的床上,用鹿皮擦拭着手里已经光亮刺眼的剑。

赫伦在公文上盖好印章,叠起来。

“看样子,您已经结束了忙碌的工作。”卢卡斯坐起来,手掌倏而一转,白亮的剑光扫过他刚毅无比的脸庞。他的蓝眼睛如海面映日影一般散射光亮。

“我不得不说,您的职位可一点也不比第一元老轻松。羊皮纸满天飞,盖章频繁,人们的日常生活全系于您的戒指。在我眼里,您就好象背起了整座罗马!”

赫伦一把脱掉官袍,露出洁白的衬衣。他慢悠悠地拿起银杯,转过身靠在书桌上,神情有劳累之后的慵懒。那种为官的谨慎庄重也从他身上褪下去了,他又成了那个柔美自然的赫伦。

他的嘴角狡猾地翘起来,盯向卢卡斯的眼神意味深长,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暧昧,很像恶魔施展巫术之前念叨的咒语:“可压在我身上的是你。”

卢卡斯轻笑着,一只胳膊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姿势十分随意,好象没听出来他的隐意。

“您写字的手已经酸痛了吧?”他说,“不来休息一会吗?”

赫伦喝光羊奶,从小盘里摘掉一颗青葡萄,就朝他走过去。

卢卡斯往旁边挪了一下,给他铺好枕头。

赫伦脱了鞋,放下悬挂在床头的红色帷幔,将外面的世界隔在棉制的床帘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