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来州挨着他坐下,手臂贴手臂,平时两个人也是这么坐的,但萧一献现在可不想再和席来州如此亲近了,他很突然地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假装看风景。

萧一献动作突然得很——就像自己是什么怪物,不配也不能靠近他,一旦靠近他,就会伤害到他似的。席来州伤到了,抿嘴问:“你不是说不躲我吗?”

“我没有躲你,只是我们应该保持一定距离。”萧一献低声说,“不要贴太近。”

席来州满脸阴霾,瞪着地板,眼神如囚困在牢笼里的猛兽。瞪了几眼,席来州走了,门甩得很大声。

萧一献听到摔门声,立即转过来,却只来得及看门在门框里震了一震。他立刻往前几步,想去追席来州,但手落在门把上时,他又犹豫了。

不行。

不行。不行。

他颓唐地躺回床上,侧躺曲着脚,用膝盖摩挲着席来州刚才坐过的地方。只磨了一下,他滚一圈,绕到另一个床侧,闷头埋进枕头里。

晚餐时丁晓没来,席来州也没有下来吃饭。

萧一献吃几口饭,就去敲席来州的门,要跟他告辞。席来州开着门,萧一献没有进去,抽着烟说:“我要回酒店了,跟你说一声。”

“不行。”席来州面无表情地说,“在巴黎期间,你就住这里。酒店比不上这里,你回去做什么?”

席三的别墅不在市中心,萧一献说:“这里太远了。”

席来州说:“家里有司机。”

萧一献深深吸一口烟,吹出来,满脸都笼在烟雾中,他闷声说:“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和我发脾气吗?”

没等席来州回答,萧一献又说:“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话音刚落,他又说:“就像有人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吸烟,在这种人面前,不抽烟,不是一种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