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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坐到床边,问:“宝宝,在看什么?”

遥远脸上一红,赵国刚已经很久没叫过他的小名了,母亲的回忆已模糊了许多,赵国刚的“宝宝”叫得恰到好处,令他满肚子火消了。

“你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权行不行?爸!”遥远像个刺猬。

“什么是别人的隐私权?”赵国刚道:“别人?你就算八十岁了还是我儿子,几米的书?”

遥远随手把书合上,那是一本《月亮忘记了》,几米正当红,铺天盖地全是他的画册。赵国刚翻了翻,不懂有什么看头,遥远说:“那家伙读什么学校?”

赵国刚脸色一沉,说:“叫他哥哥,怎么能这么说话?”

遥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赵国刚说:“还要看他的考试分数,爸晚上要出去,你带你睿康哥出去吃晚饭,顺便去超市里买点东西。衣服晾一下。”

“哦——”遥远道:“少喝点酒。”

赵国刚摸了摸儿子的头,起身走了。

遥远翻了一会画册,出去看到谭睿康在房里收拾自己的东西,那本来是个佣人房,狭小只能摆一张床,一张书桌。遥远家请过几次保姆,小时候保姆不尽责,来了偷吃偷用不说,克扣遥远的零食带回家给她儿子吃,换了一个还会掐遥远。换来换去,保姆就像走马灯一样,来了又走,有的太懒,有的太笨,遥远上初二时嫌家里多了不认识的人心烦,赵国刚就不再请了。两父子轮流做家务,大扫除的时候请个钟点工,随手收拾一下就完了。

“我爸出去了。”遥远穿过走廊去浴室里开洗衣机,已经洗好了。

谭睿康在房里说了几句什么,遥远听不清,遂不搭话,他把衣服拿出来,发现上面粘着碎纸与烟丝,暗呼好险好险!今天来了人,忘记把烟藏好,差一点点就被赵国刚发现了。

偷偷抽烟一定会被打死,遥远手忙脚乱地抖掉碎纸,谭睿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说:“小远。”

遥远吓了一跳,表情有点僵,“小远”的名字只有赵国刚会这么叫他,他说:“叫我遥远,我不是小孩了。”

谭睿康点头,说:“我来吧。”

遥远马上道:“你回去,别抢!”

谭睿康也有点尴尬,两人都坚持要晾衣服,抢来抢去,遥远有点怒了,心想这人真麻烦,谭睿康却发现了碎纸,说:“你也抽烟?姑丈知道吗?”

这个“也”字暴露了不少信息,遥远松了口气,却仍不太信任他,说:“我……我爸的。”

旋即觉得不对,洗衣机里只有两个人的衣服,不关赵国刚的事。

遥远道:“我的,你别告诉我爸。”

谭睿康马上道:“我也抽烟,不说,一定不说。”

遥远把烟丝和碎纸抖进浴缸里用水冲了,去阳台晾衣服,谭睿康跟着去,遥远有点抓狂,老跟着我干嘛?!

谭睿康脸色有点红,说:“我……来吧,你去休息。”

遥远没搭理他,把衣服挂上,发现谭睿康的内裤屁股上破了个洞,还是好几十年前那种宽松的绿色的运动内裤,忍不住笑了起来。

谭睿康那表情很是尴尬,遥远把衣服全挂上,当做没事人一样回房间看书,想起了什么,告诉谭睿康道:“我爸晚上出去应酬,你饿了么?晚饭我带你出去吃。”

谭睿康忙道不饿,遥远便自己回房去翻画册等吃饭,他仍然有点心不在焉,在想谭睿康大自己两岁,辍学一年多,会去哪个学校插班念书——多半是技工学校,老爸常说学一门手艺饿不死。

遥远心里对这个乡下来的堂堂表哥十分同情,回头道:“谭睿康。”

“什么?”谭睿康在对面房间问道。

遥远倚在椅背上朝对面张望,看到他在整理乡下带来的,破破烂烂的课本。

“你的参考书可以借给我看看吗,小远。”谭睿康道。

“叫我遥远。”遥远有点懒得纠正他这个问题了,随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