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整理电动车上的文件,避免和米丽对视,像是要藏起心底真实想法。
米丽可不打算轻易放过,继续追问:“别谦虚嘛,您条件也不差呀!说说看,到底啥标准?”华长利直起身子,认真地说:“能理解我工作忙,两个人能相互扶持就行,外表倒在其次。”米丽撇撇嘴,满脸不信:“真这么简单?我才不信呢!”华长利笑着摇摇头,催促道:“行了,快上车,再聊下去,工作都不用干了 。”
米丽满脸嫌弃地跨上那辆电动车,极不情愿地伸出手,轻轻搂住华长利的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真没想到,第一次和领导出门办事,坐的居然是电动车。”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反正我知道,你肯定看不上我这样的。不过,我是真好奇,你到底能看上什么样的人?”说这话时,米丽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眼睛盯着华长利的后背,像是要把他看穿。
华长利被问得一时语塞,犹豫了一下,笑着打趣道:“你这个大美女不就挺好的嘛。”
说完,自己先笑出了声。米丽一听,撇了撇嘴,手上轻轻拍了下华长利的后背,娇嗔道:“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知道你是在敷衍我。快说正经的,到底啥样的才能入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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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长利感受到米丽轻轻拍来的手,赶忙说道:“妹子,咱可别闹,到了河东村真有正事要办。有你陪着我,我心里还踏实点,那边有些人打交道可费劲了,我实在不喜欢和他们周旋。”
华长利这话倒是半真半假,工作上那些麻烦事儿确实让他头疼,有个机灵帮手自然轻松些。
米丽听到这话,心里莫名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故意追问道:“难不成你喜欢我?可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说罢,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华长利的侧脸,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又戏谑的笑意,心跳却不自觉加快了几分,既盼着听到肯定答复,又怕只是自己的一场误会。米丽一听这话,原本揽在华长利腰间的手微微一紧,提高了音量道:“工作的事?工作上的事那是你的事,凭啥非得拉上我。我可还问着你呢,你现在可是全县的大红人,之前在项目里立了大功,肯定有不少美女围着你转,主动献殷勤,你倒好,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米丽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脸上似有薄怒,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华长利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的场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
其实,米丽打心底里欣赏华长利,平日里看他工作认真负责,又有能力,本想着这次一起下乡能多些相处机会,增进了解,没想到华长利全程只提工作,让她有些失落。
米丽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哭腔,越说越激动:“星期六我家大张旗鼓地为你准备全猪宴,全家老小忙前忙后,就盼着你能好好吃顿饭。可你呢,连个招呼都不打,随便找个借口就走了。你知道我在家人面前多没面子吗?你真是让我心里太难受了。”说着,眼眶也微微泛红,那天满心期待落空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华长利听着米丽的控诉,心里满是愧疚,赶忙把电动车停到路边,转过身,一脸诚恳地看着她:“妹子,你尽管怪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是没办法,那天晚上临时有紧急任务,上面催得紧,关乎项目进度,我实在脱不开身。要是能有别的办法,我肯定不会扫大家的兴 。”
华长利眼神里满是歉意,眉头微皱,希望米丽能理解自己的难处。华长利和米丽一路颠簸,终于抵达了河东村。村口那棵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像是在无声诉说着村子的过往。
河东村支部书记胡大江远远瞧见华长利走了进来,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一路小跑着迎了过去。想当初,华长利不过是郝心怡身边的司机,胡大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在胡大江看来,郝心怡虽是个大美女,可自己作为村委会书记,管理着一方土地,郝心怡还远不够格当自己真正意义上的领导,平日里和她玩玩闹闹还行,真要论起上下级,他心里总有那么些不服气。
然而,这世道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如今,郝欣怡摇身一变成了县委常委,跻身副县级领导行列,身边围绕的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胡大江这才意识到,形势发生了惊天大逆转,自己这个小小的支部书记,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肆意妄为,必须得把郝欣怡当回事了。更别提郑国强,现在在郝欣怡面前都收敛了许多,行事低调,夹起了尾巴。而华长利,这个曾经给领导开车的司机,更是今非昔比。不仅在经济上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手中还掌握了不小的权力,成了河东村的金主。村里的拆迁款如何发放,在很大程度上,还真得听华长利的。
“哎呦,华镇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怎么提前也不打个招呼呀,我得好好安排一顿山珍海味招待您!”胡大江满脸堆笑,那笑容都快溢出来了,边说着边伸手就要去掏手机,“我现在就给厨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