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懵懵的被王书桓牵着手，在雨中的魔都大学校园狂奔，身后人潮如海。

她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只是奔跑中两人的手越拉越紧，像是融为一体。

直到突然停了下来，听见对面喊：“抬起头，看我。”

王书桓的声音。

陈丽抬起头。

“砰！”“砰砰！”

阴雨，校园，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女孩粘连在额头上的发丝，奔跑中被溅满泥渍的裙角，天上的云层中仍旧电闪雷鸣，雨水朦胧，映合着两人胸膛中的心脏隆隆作响，泵出滚烫炽热的鲜血。

他们的身后，再没有一个追兵。

“王书桓你有病啊，跑那么远就是为了这场莫名其妙的雨？”陈丽气喘吁吁，冰凉的雨水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滴落。

“不莫名其妙，一点都不莫名其妙！”

王书桓站起来，像是鼓足了勇气：“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很厉害，我会修成先天，证得种道，甚至人仙，地仙！”

“那又怎么样！”

或许是雨水的磅礴，两个人都大胆了许多，一些之前隐藏在心底的话止不住的往外冒，陈丽的声音慢慢的夹杂着哭腔：“等你修成先天，修成种道，甚至人仙，地仙，那时候我早就已经成为了博物馆玻璃柜里的老古董，成为了不知道哪块黄土下埋藏的一抹灰。”

陈丽咬着嘴唇低下头，泪水混合着雨水：“这是我的命！我天资愚钝，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生老病死是我的宿命！”

“不，不会的！”

“这是我向李真君申请的内丹修行法，是养生蕴气的一等法门，你且收着，不要放弃修行。”

王书桓按住了陈丽抖动的肩膀，将一个玉简塞入她的手心，语气温柔而坚定：

“李真君先天可助郑昭元道长引气，种道时可助郑昭元道长百日筑基证得先天，我也一样可以！”

“我会到红尘中渡你！不管两年，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日月山川会见证我的誓言，天地神明会明晓我的心意！”

“纵使你在红尘里轮回成灰，我也会找到你，一定，一定！”

“陈丽，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这是一个很浩大也很庄重的誓言，王书桓的神霄雷瞳亮起精光，坚定温柔的注视着陈丽的眼睛。

天空中雷霆翻滚隆隆作响，彷佛山川日月天地神明真的在见证这一切。

陈丽几乎站立不住，又哭成泪人的她身体颤抖啜泣：“笨蛋，王书桓，你个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