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兄”三个字一出,黑色鬼面的身形就如石化。
周敞煞白的脸色也不好到哪去,扶着瘦猴往前两步,又问:“荣王兄,大热的天还戴着帷帽,不热吗?”
文倾言回过味来,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呆呆傻傻:“不……不是……殿下……不是……我不是故意要……”
黑色鬼面不动也不出声。
周敞狠狠盯着帷帽黑纱后面的那双柳叶形的眼睛,语气肯定:“荣王兄,帷帽和面具都摘了吧,大热天,想必捂着怪不舒服,还有你嗓子里应该是含了什么东西,说话也不舒服吧。”
死一样的寂静,只闻山林间的鸟叫虫鸣。
半晌,黑色鬼面终于缓缓摘下了帷帽和面具,露出荣王风铎的脸。
荣王风铎轻声冷笑,脸上倒不见多少被揭穿的羞恼:“你早就知道?不单单是因为一声‘殿下’吧?”
在确认的一瞬间,周敞倒也罢了,心底奕王的意识真是狠狠疼了一把。
即便是做了千万次的心理准备,直面之时还是难以言表。
周敞从昨天到今天,心中曾猜测无数可能。
猜到了这次绑架可能就是冲奕王来的,但若说荣王,应该远在千里之外,若非亲眼所见就怎么也不愿相信。
但就在闻到白色鬼面身上的气味之后,周敞最终也只能得出这一个推测。
“当然不是。”周敞说着话瞥向白色鬼面,“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你身边那个死气活样,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侍卫吴风吧。”
周敞猜到了答案,但想必奕王风铭的意识既不希望答案是对的,也不愿看到猜测成真。
然而,答案赤果果就在眼前,那么过去的一切“兄弟情”就都成了笑话。
随着白色鬼面被扯下,吴风那张活死人的惨白面容也暴露在人前。
但吴风只是森冷一笑,既不在意,也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