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书只是一户乡下人家的孩子,他是不屑于跟这些人为伍的。可崔书对他真挚,那时不过年少,他竟然已经萌生出要将崔书占为己有的冲动。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挑拨崔书和那些孩子的关系,直到崔书慢慢变成自己一个人的。

那时候,两个人躺在田里的稻草堆上,任凛然曾经问过崔书想要什么,崔书枕着手臂,笑弯了眼,“想有钱!”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一瞬间,任凛然片刻恍惚,他想不通,他明明是为了两个人能过的更好,怎么崔书就变了呢。

攥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收紧,任凛然额角的青筋微微凸着,原本慢下来的车速,又在一瞬间快如闪电,像是车主在发泄某种情绪。

为什么同样都是裴绍的儿子,裴应声可以光明正大的混迹在顶层阶级,而他却只能夹着尾巴随母姓呢。

崔书说,因为在这场关系里,是裴绍和他的母亲做错了。这件事除了迁怒任凛然,怪不了任何人,甚至连一向心狠手辣的裴应声,也是受害者。

任凛然想,或许正是那时候,正是因为崔书那句话,他才起了玩虐崔书的心思。

崔书本应该站在他这一边的啊,怎么能去可怜那个混账呢。

副驾上的崔书神色依旧冷淡,他看着窗外不断飞逝而过清冷的景色,以及天边缓缓升起的日出。

他厌倦了。

“任凛然,”他的声音很淡,淡到任凛然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你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