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江安遇的目光落在裴应声转身走向流理台的背影,不自觉地紧抿着唇。男人宽厚的背影此时却尽是落寞。
这时候,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不是曾经心如磐石的裴应声,也还是会难过。
他只是装的坦然而已。
如果看不见就好了。
在江安遇起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裴应声听到动静倏然回头,手里的蛋羹没拿稳,顺势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碗四分五裂,里面的蛋羹溅的满地都是。
可裴应声却无暇顾忌,只是愣愣看着被他惊扰站在原地的江安遇,隐匿在眼底的浅红随着江安遇的动作缓缓浮上眼角。
“我,我以为你要走。”裴应声解释。
他试图用狼狈和失态来遮掩几乎藏不住的悲伤。
对上青年漠然的目光,裴应声的解释听起来苍白无力,“我不是发脾气。”
男人重复着,“没有发脾气。”
可不管他怎样说,眼前的青年始终是一副置身事外无动于衷的神色,仿佛这一只碎掉的碗,根本不会让他想这么多。
裴应声终于偃旗息鼓。
正当他以为江安遇不会再开口和他说任何一句话的时候,他忽然听到青年喊他名字。
“裴应声。”
他慌张回头,眼里的殷切明显,然而下一秒青年的话,却让他在一瞬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