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声一向喜欢他眼睛喜欢的要紧,现在却连看也不敢看。

那目光像是一把冰刃,每一刀都把他刮的片甲不留,连带着背在身后的手也抑制不住地颤抖。强烈的杀意叫嚣着,他只想把这些人弄得半死不活。

江安遇在这里,几乎每时每刻都遭受着折磨。

心理上的,精神上的。

那些人喊他‘104’,不给他吃饱饭,甚至隔三差五地就要把他拖进那间禁闭室。

“还纹身了?”

“一个音符,一个S,这是S吧,谁纹的,这么丑!”

S。

是他的名字,原来这是他的纹身。

你看,江安遇多爱他。可这也偏偏是裴应声想不通的地方,阿遇这样爱他,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

明明那天,他已经给江安遇道歉了,也任着他咬,任着他发脾气,为什么他还要走。

越是想不通,裴应声越是困惑,越是困惑,越是看不透自己亲手养大的小朋友。

“应该是纹身以后没处理好,伤口发炎了,亏得你还是个医生!”

“你净放屁,咱可是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算哪门子的医生?”

纹身发炎了?

裴应声怔怔想着,那天晚上阿遇一个劲儿地想掰开他的手,听着他的混账话,得有多疼啊。

他该听他解释的。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阿遇为什么不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