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刚去世那一年,他几乎每周都会接受心理治疗,可有时候他觉得心理医生远没有裴应声的疗效好, 医生只会不断开导他, 让他去尝试说话,可那时候只要裴应声在他跟前,他总是有无穷无尽的表达欲。

再后来,他私自停掉了心理医生, 裴应声一年半载不在家,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短短一个字, 却让薛颂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接过他手里的猫包,放在后面的车座上,然后牵着木讷的江安遇坐在副驾, “小遇, 我们去看医生。”

江安遇点头,他本来也是要去治病的。

再次踏足那家医院, 江安遇下意识想要退缩,他害怕看见秦墨的家人。

薛颂风看见他的抗拒,猜他大概是怕看见什么人,也没有问他,只是从前台要了一个口罩,给他戴上,然后带他挂了精神科的主任号。

两个人简单交流了一下,主任给出了治疗方法,“你这样的状况持续时间太久了,现在只能采用脱敏治疗,一点点改过来,平时可以多交流多说话,不能一蹴而就,至于不会弹钢琴这件事,多半是受情绪影响,”

他看了一眼薛颂风,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下个月再带来看看。”

临走时,江安遇突然顿步回头,“要,多少,钱?”

这话问的主任也愣住了,他没想过薛颂风带来的人,居然也会为钱发愁,但是预约心理健康恢复,本来就是一项大工程,费用不可能少...

“小遇,”薛颂风拉住他,“钱的事不用担心。”

江安遇点头,薛颂风说不用担心,那就是要很多钱。

临了两个人出医院的时候,江安遇忽然说,他有东西落在里面,要回去取,薛颂风点头,说自己在停车场等他。

江安遇快步走到缴费的地方,果然还是上次缴费的那个小姐姐,“姐姐,费主,任看,病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