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栀看了他一眼,像触了电一样迅速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资料:“没,我就是换个姿势。”
好像听到书桌边,男人低嗤了下,低笑从嗓子里溢出来。
下一秒,扶栀手中的平板和材料就被抽走。沈知野拿了她的书,翻到了复习材料第一页,他笑了下:“小姑娘,字写挺好看的啊。”
扶栀望过去,书本第一页上没记上面内容,只有简单的【扶栀】二字。
她从小练书法,硬笔写的是正楷,长大后随着自己的性格变了写,写字就习惯连笔,也不如小时候工整了,之前还被爷爷批评过年轻气盛。
还没说话,就听沈知野又开口:
“给你阿野哥写个名字看看?”
从笔记本上撕了一页下来,扶栀拔开笔帽,动作顿了下:“阿野哥,我都不知道你的全名叫什么。”
沈知野散漫地蹲在沙发桌前,手肘支着下颚,轻佻的眉眼弯起:“你写阿野就行了。”
扶栀撇了撇嘴,笔尖在纸张上方比划了一下,这才落笔。
【阿野】
看着纸页上的“野”字,扶栀想起她那个丑逼未婚夫名字里,也有“野”这个字。
只略想到,扶栀就嫌恶地摈弃了这个想法——那个丑逼沈知野,哪里能和阿野哥相提并论。
扶栀又从本子上撕了一半下来,连着笔一块儿推到沈知野面前:“我也想看看阿野哥写字是什么样子。”
沈知野笑了下,接过笔来。
他的手指很长,不算很白,是自然的肤色,骨节粗大,虎口处有些薄茧,像是经常握笔。
很快,他推了纸过来:“写好了。”
扶栀顺眼望去,纸上写着【扶栀】两字。
字迹苍劲,像是写惯了草书的人刻意放慢了动作,把笔迹留得清晰一些,他的字不像人带着些痞气轻佻,更有种矜贵的感觉。
沈知野拿走了那张扶栀写的字,慢腾腾地起了身,把纸折好放进口袋。
“好了,这字呢,就当我们俩提前交换了,你阿野哥拿回去好好收藏了。”
扶栀见他拿了自己的字,悄悄抿起嘴角,也把阿野哥写的字夹进了本子里。
又怔了下:“什么提前交换?”
“没什么。”
窗外红霞都褪了下去,只剩了蓝与乌黑的混杂。
扶栀送他到门口,替他拿了外套,忽然问:“阿野哥,你其实不抽烟的吧?”
沈知野接过外套,眼角敛下:“你怎么知道?”
扶栀有点小得意,她道:“我哥年轻时也偷偷抽烟过,他的身上就会有股烟油的臭味。但阿野哥身上只有没点燃的烟草味,是有点香的那种,很好闻。”
沈知野披上了深色西装外套,整个人气质由斯文变得冷冽又高大,他整着领口衣襟,闲散笑了下。
“香啊,那你喜欢吗?”
扶栀认真点了下头:“挺喜欢的。”
沈知野的动作好像短暂地顿了下,他很快敛下眼,双手插进笔挺西装裤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