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昨晚他还能够侃侃而谈，在这儿胡乱地吹牛，都是因为他坚信——等药效过去，他一定能逃离这个地方，再狠狠嘲笑这几个不识好歹的人类。

但现在，他办不到了。

“那又怎样？落后的地方，被先进的文明占领，这不是自然规律吗？大自然就是优胜劣汰的！你们人类内斗，造成如今的局面，又不是我干的。”灰兔音量很小，仍在反驳。

云团指尖轻点桌面，等两只纸鹤用抹布和消毒剂清理完地面，一挥手，纸鹤和破碎的抹布一起掉进垃圾桶。

“挺烦人的。”她歪了歪脑袋，“算了，问你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吧。”

呵，雌性总是心慈手软，这点上，人类跟兽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这么想着，灰兔又恢复了自信，“什么问题？”

“你们，是靠气味来分辨同类和敌人的吧？”云团拿起景煜刚才放在桌面的剪刀。

灰兔点点头，“对啊，这你又羡慕不来，人类的嗅觉天生迟钝，那么明显的气味都闻不到，我能有什么办法？”

云团拿起剪刀，对着空气剪了两下，“那你的族人，应该能分辨你的毛发，甚至身体的部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