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夫人情绪向来稳定,也很少会对女儿生气,但今日她在离开摄政王府,脸上已经乌云密布。

要不是此处并非说话地方,她已经要压抑不住怒火。

直到上了马车,她才克制不住,“韦俪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韦夫人不敢置信,平日端庄有礼又聪慧过人的女儿,今日在王府今日像个蠢货,一味地挑衅得罪摄政王妃。

在人人自危的局势中,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蠢事。

“娘亲,您别生气,等回家我再慢慢与您细说。”韦俪初眼中已经没有刚才在摄政王府的傲慢自负,连姿态也放低了下来。

韦夫人紧抿着唇,脸色十分难看。

马车一路疾驰回到韦家,韦夫人挥开韦俪初要去挽住她的手,寒着脸走下马车。

韦俪初紧随她身后来到上房。

“都下去。”韦夫人把屋里所有下人都赶下去。

韦俪初规规矩矩站在韦夫人的面前,直直地跪下去。

“娘亲,我今日所做一切并非冲动莽撞,我心中有数的。”

“那你告诉我,不顾一切得罪摄政王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韦夫人目光犀利地看她。

“是不是你表姐教你这么做的?”

韦俪初低声说,“您也知道,摄政王是镇抚司指挥使,他在来肃州之前,一定把我们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否则也不会刚到肃州第一件事便是圈地禁令。”

“我就是要让摄政王妃以为我愚昧冲动,如此以后我无论做任何事情,王妃都只会觉得是我愚昧无知,不会怀疑我做的事另有目的。”

韦夫人并没有因为她这番话有所松动。

“那你告诉我,你和易澜心到底想要做什么?”

韦俪初抬起一双清亮的眼眸,“娘亲,皇上的心疾是天生的,就算如今有所好转,他也活不了几年,一旦皇上驾崩,您说,韦家是该支持太后,还是摄政王呢?”

“……”韦夫人眸色微沉。

“我们若是助太后,那是从龙之功,投靠摄政王……”韦俪初的眼眸灼着两束光。

“只凭今日摄政王的圈地禁令,他已经把整个南朝的世家都得罪了,他若是登基,只会削弱世家势力,把我们南朝变成另外的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