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门,我要回屋。”王西平推门。
王宝甃忽的尖叫一声,捂着胸口出来道:“4:3,梅西淘汰了。”
“……”
“梅西尽力了。”王宝甃安慰他。
王西平不作声。
“我懂你。”王宝甃拍拍他肩,“德国队0:2被韩国队淘汰,我以为我眼瞎了。”
王西平忽的笑出了声,克制住表情,看着她笑。
“换个角度想,咱们亚洲雄起了,上届世界杯冠军竟被韩国队淘汰。”王宝甃自我安慰完,骂了句脏话,万万没想到。
王西平克制不住,大笑了起来。王宝甃不理他,王西平胳膊碰碰她,“没事儿,德国队还……”想了半晌,找不出安慰的话,索性不再说。
“梅西是虽败犹荣,德国队是耻辱……”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扭头看王西平,他捂住脸,蹲在梧桐树下笑。王宝甃看着他,自认识以来,这是他状态最自然放松的一次,平日被佛光普照惯了,自律的很。
王西平挥掉胳膊上的蚊子,起身问:“我们回屋睡觉?”
“我们回屋睡觉?”王宝甃道:“你这话很有歧义。”
“……”
“你困不困?”王西平换个方式问。
“不困。”
“要不要去散步?”王西平问。
“行,反正睡不着。”
俩人闲步在田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田里的玉米苗过了腰高,王宝甃问:“玉米几月能吃?”
“九月初?”王西平道:“九月下旬就该掰了。”
“你说,我们弄一串玉米挂民宿墙上,怎么样?”王宝甃问。
“挂一串干辣椒。”王西平补充道:“再挂串蒜头。”
“什么啊。”王宝甃道:“一股陕北民俗味。”
王西平笑笑,双手揣兜,悠闲的拐进一处田,止住步道:“这有三只蛐蛐。”
“这是蟋蟀。”
“蟋蟀就是蛐蛐。”
“蟋蟀是蟋蟀,蛐蛐是蛐蛐。”王宝甃科普道:“蟋蟀是黑褐色,属蟋蟀科。蛐蛐是绿色,像蚂蚱,属蝗科。”
王西平想了会,反驳道:“你说的是蝈蝈,蝈蝈是绿色的蝗科。”
“蝈蝈就是蛐蛐,一个科。蟋蟀是蟋蟀。”王宝甃道:“错不了,我跟王宝猷从小斗蟋蟀。”指着远处坟堆,“那的蟋蟀最凶。”
“你弄错了,蟋蟀就是蛐蛐,属一个科。蝈蝈是蝈蝈……”
“错不了。”王宝甃看他。
王西平张张嘴,憋了一句,“行。”
“你不服?”王宝甃学他的语气,“你弄错了,蟋蟀就是蛐蛐,蝈蝈是蝈蝈。”
王西平不跟她杠,指着处土坡问:“要不要歇会?”
“行,你先坐。”王宝甃拿出手机查,想要证死他,看了眼百度,悄悄合上手机,再不提。
王西平坐下,听着蛐蛐的叫声,拽了根狗尾巴草玩。王宝甃提了下大裤衩,用橡皮筋扎住,谨防它掉。扶着王西平肩坐下道:“我妈要见我这身打扮,非气死不可。”
“是不能穿出门。”王西平看她。
“你是说不得体,我妈是嫌丢人。”王宝甃道:“我现在是待价而沽的闺秀,我妈看中了何家,她在等何家儿子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