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西的声音,楚贺一下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出来,“谁叫谢长陵?”

陆西:“就是缠着你那家伙。”

“啊?!”楚贺眨了好几下眼才反应过来:“你觉得他就是那个英年早逝的博士?你发现他俩有什么共同点了?”

陆西抬头看向他,“刚才你下了五六个安装包都没搞定,人家敲几下就把墙翻过去了,而且你也看见刚才打代码那速度了,不是专业人士你信吗?”

楚贺被说的哑口无言,“你夸他就夸他,损我干嘛。”

等两人把网上有用的帖子大致看完后,已经快晚上7点多了,楚贺是家里独子,晚回去一会家里就打电话催个不停,楚贺撒谎说找心理医生做咨询才搪塞过去,陆西看他拿起车钥匙火急火燎的往家赶,也就没开口留他吃饭。

等送走楚贺,陆西又去厨房做饭,做好饭摆在餐桌上,把对面的椅子拉开:“饭都做好了,要不谢博士您吃一口尝尝?”

虽然小时候不是跟着父母一起住,但陆西也很少自己动手做饭,所以厨艺说不上很好,也就是凑合能吃。

但他刚才在厨房尝了一口,这麻辣鳕鱼味道还是过关的。就是米饭添水少硬了一点。

然而他坐下后,对面却始终没有回音。

陆西哼笑一声拿起筷子,心想你不吃我自己吃,可是一筷子鳕鱼塞进嘴里,嘴巴填满了,胸口却空落落的。

吃了几口他就索然无味的放下筷子。

这家伙不会真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吧。

晚上陆西又在电脑上翻看了一遍白天整理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他靠在床头,随着一段段文字在眼前掠过,很快困意袭来。

大概也是这几天睡得晚,白天精神状态都不太好,陆西打着哈欠不太习惯的摘掉眼镜,缩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然而平躺在床上还不到十分钟,被窝里就涌起一股寒意,陆西睁开眼搓了搓发冷的手,猛然一瞥,发现身旁的棉被忽然鼓起来一块。

在漆黑的房间里,凸起的轮廓越来越高,渐渐形成一个侧卧的人形轮廓。

陆西心念一动,嘴角缓缓展开一丝弧度,抓着被角一把掀开:“你说你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大晚上想吓死我。”

然后在被子掀开的刹那,陆西看到躺在侧面的人却僵住了,随之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因为躺在他侧面的根本不是谢长陵,而是穿着一身被血染红护士服的朱晓婉……

跟那天见到的样子不同,朱晓婉披散着头发,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层白霜,像是刚从停尸房的冰柜里取出来,苍白冰冷的宛如一尊冰雕,一双黑黢黢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两人在黑暗中相互凝视着,忽然苍白的嘴角在冰层里缓缓翘起。

陆西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到了卫生间,一把反锁上了门,转身看着洗漱台上的东西,直接拿了一把剃须刀攥在手里。

他死死抵住门,小心倾听着外面的声响。他忽然有点后悔刚才没多跑两步去厨房了,橱柜里有好几把菜刀,说不定杀过鸡宰过鱼还沾点煞气能驱驱鬼,这剃须刀连自杀都费劲,何况是跟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