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栀怯怯扬起一张小脸，将手递给月光下的少年。少年眉宇俊朗，眸若星辰，瞳孔清澈，映出虞栀脏兮兮的一张小脸。少年手腕发力，一把将少女拽上□□，小心翼翼护在身后。

虞栀一双眼刚刚哭过，通红通红的，小兔子似的。风一吹，略微肿胀的眼皮有些刺痛，简直睁也睁不开，合也合不上，虞栀有些丧气地瞧一眼身侧的少年。

秦苏好笑地看她一眼：“就说让你别哭吧。”搓热自己被风吹凉的双手，覆上少女的眸子，暖意缓解了眼瞳的干涩和刺痛，心口暖流涌动，却隐隐又有了泪意。

少年用另一只手将少女乱蓬蓬的头发揉得更炸：“别哭啊，我警告你，你再哭我就装鬼吓唬你！”

“你送的小蛋糕很甜，谢谢你。”虞栀闭着眼，却于一片漆黑中，看见少年肤色胜雪，周身笼着一圈白月光，从天上落下来，朝她缓步而来。其实后来的她渐渐明白，那并不是年少的秦苏身上发出的光，而是年少的虞栀看向他时眼睛里带的光。

月光清冷，却温暖了虞栀冰寒的一颗心。

“嘿，小栀子～”秦苏见虞栀傻傻愣愣的，伸手在虞栀面前打了个响指，“理理我嘛～”

虞栀回过神来，回秦苏一个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昨晚没休息好，刚有些走神了。”

“那今天可一定要好好休息啊，这么漂亮的眼睛有一圈黑眼圈就不可爱了。”秦苏见绿灯亮起，发动车子。

虞栀答非所问：“秦苏同学，还是叫我名字吧，栀子听着怪怪的。”

秦苏就是再愚钝也察觉到了虞栀的疏离，他以为虞栀是在气自己当年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名，立马解释道：“嗯……我本来就叫秦苏，当时改了姓只是因为家族争权，我是家中长子，最不安全，父亲母亲担心我出事，改了姓氏送到偏僻乡镇上了一年学。我叫了十几年的‘秦苏’，要是改成别的一下子不熟悉，容易漏馅，被父亲那一辈的私生子察觉，所以就改了个同音不同形的‘覃’字……”

说罢，秦苏还小心翼翼瞅了眼后视镜的虞栀，谁料虞栀听后没多大反应，自顾自说道：“我此次前来，只有一点烦请秦苏同学放心，我不会利用我们曾经的同学关系和您讨要什么好处的，今天看完小喵我就会忘记从前的事，以后我们哪怕有接触我也会公事公办，绝不会损害到您的利益，请您不要担心。”

虞栀越说语速越快，简直就像是在说绕口令，仿佛自己只要停下来，心口刀割般的痛感就会淹没理智，让她继续装傻。

秦苏不懂虞栀在说什么，但他一瞬间慌了：“你……你说什么呢？”

虞栀闭上眼，不让泪意在眼眶泛滥，她狠狠咬了咬下唇，吞下翻涌的腥甜和哽咽的苦涩，再睁眼已是一脸的淡漠，开口冷冷道：“不是秦苏同学自己将……手链归还我的吗？你的意思不就是告诉我过去的就过去了，一切都该物归原主吗？”

“不，不是啊──”秦苏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